龙兴邦看着儿子眼里,全是鄙夷和失望,他说了很多冷嘲热讽话语,最后失望道:“我这一生,纵横商场,所向披靡,唯一失败,就是有你这个儿子。”
言语狠辣,字字诛心。
“在你心里,我就一无是处吗?”龙敬天愣愣地看父亲,镜中磨砺,归来喜悦,好不容易鼓起一点点信心,全部都被尖锐针,狠狠戳爆了,他局促地笑了起来,“你说得对,虎父犬子……从小到大,我什么事都做不好,烂泥扶不上墙,总是给你丢人……”
雀跃眼睛暗淡了下来,里面有水汽在悄悄蔓延,却被强行忍住,他试图继续没心没肺地笑,假装什么都不在乎。
他笑着说:“对,我是废物。”
“够了!”金玉奴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指着龙兴邦鼻子骂,“你才是废物!不配做父亲垃圾!”
龙兴邦抬眼问:“你是谁?”
“奴……老子在你家呆了二十年!”金玉奴眼睛都红了,浑身妖力失控,满屋子玻璃全部炸裂,灯光熄灭,变成黑暗,月光从窗户洒下,隐隐约约,照在墙上神女赋图,“你们夫妻,天南海北,何曾管过他生活?培训班是保姆带着去,家教是秘书找……你怕是不知道吧?那个家教是畜生,喜欢小男孩。龙敬天那时候才六岁,他不懂怎么表达,哭闹不休,不肯念书,被你训斥不好好学习,是我看不下去,做了个幻阵,把那畜生赶走!”
龙兴邦被碎玻璃砸伤,身上划出好几道血痕,他震惊看着显出原型画皮妖,连连后退。
“八岁时,你儿子发高烧,四十一度,”金玉奴步步紧逼,“你们手上有价值过亿生意单子,太重要了,重要得没空回来看他一眼,全部丢给保姆和下属。他烧得迷迷糊糊,哭着要爸爸妈妈,你让他做男子汉,坚强一点!是我偷偷换了皮,轮流扮成你们模样,假装父母回来看他了。”
龙敬天惊讶:“我没有做梦?”
那天夜里,他一直抓着“父亲”手,手很冰冷,“父亲”说是外面太冷了。第二天,他醒来打电话问父母,得知没有回来,他以为是做了场美梦。
金玉奴冷笑:“龙敬天这一生,最大失败,就是有你这样蠢货父亲!”
他按捺不住煞气,彻底爆发了,把龙兴邦狠狠揍了一顿,揍得老婆回来都认不出那种。
保姆躲在屋子里,偷偷按了警报器。
龙敬天站在旁边,愣了很久,发现外面传来警车声音,赶紧拖着金玉奴逃跑,临行前还对父亲丢了句狠话:“我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两人没处去,逃回了无剑峰。
金玉奴冷静下来,发现太冲动,有些后悔。龙敬天没地方去,打滚耍赖地留了下来,金玉奴也没办法,他按着旧时代戏班子想法,谋划着让陆云真收养。
龙敬天讨好:“我不吃海鲜和松茸了,很省钱。对了,恭喜陆大师和莫大师脱单,晚点我把新订钻石耳钉取回来,改成对戒送你。”
金玉奴哀求:“主人,我会教他干活,师尊学业繁忙,又逢喜事,届时宾客如云,需要伺候人。”
莫长空夸奖:“你们挺会办事。”
孽徒恨不得昭告天下,给师尊盖戳,免得夜长梦多,师尊反悔。他还发了朋友圈,提前预告婚期,幸好他朋友圈没什么人,丢人范围不大。
陆云真保持微笑,嘴角直抽,又不忍心毁了他快乐,强忍害羞,顽强配合,假装不在乎……他低着头,琢磨龙敬天事怎么处理。
忽然,门外传来野兽愤怒低吼声。
九条尾巴巨大白狐,站在屋顶上,凶神恶煞地盯着莫长空……露出尖锐獠牙,狠狠扑了下来:
“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