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城从霍昆手上接过酒瓶,“会喝酒吗?”
霍昆摇摇头。
“骗人,”江雪城笑了声,拿过一个空杯子亲自倒了一杯,放到霍昆面前,道:“陪我喝杯。”
霍昆后退一步,“我只是服务生,不陪酒。”
江雪城只侧头看他,笑吟吟道:“来吧,不欺负你。”
那一声笑声似乎在笑他自作多情,又似在笑他狭隘多思,这样的人,美色再没有人能比过他,禁欲清冷再不能比他更甚,似乎任何狭隘的猜测落在这人身上都不应该。
霍昆抿了抿唇,就着昏暗地光看了江雪城一眼。
江雪城没发觉,又拿过一个空杯子,随意地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坐。”
霍昆犹豫片刻,眼神在江雪城和江雪城的几个朋友身上扫过,一边是一人独饮,另一边是左拥右抱,对比分明。
霍昆终于坐了过去。
江雪城举了举杯,“喜欢威士忌还是白兰地?”
霍昆摇了摇头。
“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江雪城笑了笑,“香水是女人的品味,酒是男人的品味。”
“这是威士忌,烈酒,电影里喜欢把威士忌与男子气概做捆绑。”
说着江雪城看了霍昆一眼,是那种成熟男人看小男孩的眼神,别有意味的。
“威士忌入口的辛辣和冲击感令人着迷,”说着江雪城自己慢慢喝了一口,眼神微眯,似在享受,片刻冲霍昆抬了抬手,“尝尝。”
昏暗的包厢里看不清霍昆的神色,只能模糊地看见霍昆盯着酒杯看了会,半晌像是被蛊惑一般举杯喝了一口。
“怎么样?”
霍昆皱了下眉,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江雪城笑了笑,转了转杯子,“香气是洋酒的灵魂所在,慢慢啜饮一口在嘴里回荡一圈,这时候酒的香味溢满整个口腔,先不要急着咽下,细细在不同部位体会不同香气,这种变化无穷的余香就是所谓的‘终感’。”
江雪城侃侃而谈,他成熟,智慧,满身魅力,又美貌惊人,霍昆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他无从招架,大概又因为被酒精麻痹了神经,饶是戒备如霍昆都隐隐动摇。
霍昆忍不住跟着江雪城说得去做,不知不觉多喝了两杯。而这个四少从头至尾都在跟他说酒文化,各种酒的历史,制作,鉴赏,再到品牌营销,他似乎真的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或者教一个学生打发打发时间,这让霍昆的警惕和神经都渐渐松懈。
不知不觉间酒杯又空了,江雪城还在说品牌营销,见酒杯空了顺手就去拿酒瓶,正与霍昆的手碰上,肌肤相触的瞬间,霍昆下意识地撤了下,不慎碰倒酒杯,江雪城伸手稳稳接住酒瓶,酒液溅出。
江雪城正讲到兴头上,话没停下,继续说着。
霍昆却走了神,他看着琥珀色的酒液溅上江雪城苍白修长的皮肤,江雪城并不在意,放好酒瓶,将手指伸到唇边舌尖轻轻一卷,酒液被带走,留下一片暧昧的濡湿。
霍昆喉头上下滚动了下。
江雪城似没发觉,继续道:“法国人喜爱干邑,更多是爱它的香味”
霍昆跑了神,只觉江雪城的一双手像是玉雕,手指修长,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色,皮肤在包厢的蓝光下有种病态的苍白。
“一般人的嗅觉可分辨25种气味的混合,而路易十三的香味多达250种”
薄唇色淡,舌尖儿粉红,清冷靡丽竟浑然一体。
霍昆瞳孔缩了缩,待反应过来自己在看什么,匆忙撇开视线,可耳边的声音似乎渐渐隐去,大脑像是入了乱码,将方才四少舔酒的片段反复播放。
霍昆握紧了拳,被脑中反复的片段躁得喉头发紧,他猛得灌了一大口酒,酒液下肚,火辣地烧灼过喉管,胃部,似还有继续向下灼烧的趋势。
霍昆咬着牙关,却觉更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