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五个杯子全部消失不见,这一下沈清秋脸色瞬间变了,苏瑾陈楷杰三个人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而萧暮雨只是静静盯着眼前只剩下茶杯的桌子,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最后还是左甜甜打破了沉寂,“今晚全员都是目标是吗?”
萧暮雨简短应了声,“嗯。”
目前而言,除了不该归来的故人以及無晦村的秘辛,她们没有激活其他任务,萧暮雨不知道导致五个人都被选中在死亡行列之中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秘辛任务,还是因为無晦村所谓的平衡被打破了。
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今晚是个生死关头。
無晦村玩家死亡方式并不是随便决定的,根据两晚情况看,应该会提前预知死亡方式,而这里的恶鬼杀人也是遵循方法的。比如和两姐妹一样死亡方式,又或者她们选用的报复方法。
目前副本并没有透露出杀她们的方式,所以今晚一定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不知道只是我们一队这种遭遇,还是所有人都这样。另外,我其实是还没弄明白,昨晚捉迷藏失败的队伍,会遇到什么?”萧暮雨脑袋很清醒,危险并没有打乱她的思绪。
“按照游戏的公正公平原则,昨晚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但是这代价最终却只是落在一个人身上,那又是怎么选择的死亡对象的呢?”苏瑾疑惑道。
游戏的公正公平是针对每一个玩家,而不是队伍,五个人里为什么死得是那个人?
“这其中的原因眼下大概只有系统知道了,顾烨队伍其他人有机会活下去了,可那个死了的女孩子,却在第一晚失败中就失去了机会,我不明白这是不是公平。”萧暮雨也想不通,按照顾烨说的是她先接话就死了她,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这个副本迷雾重重,那个虔婆婆实在是太古怪了,不挂八卦镜,不让人进门,看似实在救村里人的命,却看不出对村里人的遭遇有多难过和着急。
“明明是第一天就发现了通关任务的,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还是云里雾里的。村里不对劲我们都知道是因为重男轻女,而不该归来的故人,是那些被害的女孩子,所以女孩子都有嫌疑,可是我们又没有任何证据。
眼下看村里的那个虔婆婆似乎知道很多,但是问了又不肯透露任何消息,这应该是设定的环节。可是这个副本只是不停在晚上杀人,各队任务还不一样,实在是太古怪了。”苏瑾有些急躁了,其他副本有了萧暮雨这个智多星在,一路过去即使又坎坷可都是方向明确,线索一环扣一环。而这个却一团乱,她们完全被动接受,无力抵抗。
“虔婆婆很不对劲,她看似想救村民但是在村里遇到的危机时,她又像个局外人一样,没有丝毫焦急在意。另外,她门口没有挂八卦镜,反而在焚香,又不允许别人进她屋子,肯定是隐藏了什么。最让我觉得不对的是,这场报复玩家都是死亡对象,作为無晦村的村民,重男轻女没有人能免俗,也就是没人能摘出去,怎么虔婆婆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出问题。”萧暮雨拧眉道。
“难道因为她没孩子,不存在重男轻女?”左甜甜接话道。
“即使她不重男轻女,眼下她也应该清楚祸出自重男轻女,她帮村民就是和那些女孩对立,应该说是最危险的才对。”萧暮雨反驳道。
“除非她不是帮村民。”
一切的猜测只是让更多的问题浮现出来,萧暮雨不打算继续想了,她需要一个契机,能把零散的点窜连起来,而她也坚信它终将到来。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五个人衣服都没换,就坐在床上。沈清秋后背有伤,萧暮雨就着走马灯给她换了药,又重新包扎。
沈清秋抿着唇,低声道:“可以用力一点。”待会儿可能避免不了动手,包扎得紧一点,才不会轻易绷开。
萧暮雨听得手里动作一顿,她怎么不明白沈清秋话里没说的意思,沉声道:“我们也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再加上今晚上不一定限制卡片,所以你暂且观望,不要随意出手。”
沈清秋还想说什么,萧暮雨又立刻补了一句话,“你该相信我。”
沈清秋欲言又止,最后才轻声道:“我答应你不会乱来的,非必要我不会随意出手,但是你也不能让我袖手旁观,好吗?”
萧暮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点了点头。
屋里灯如期灭掉,五个人的心也跟着紧缩了起来,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屋外,风起。沙沙的声音在夜色中蔓延,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轻轻从窗户上拂过,又像是树叶抖动的声音。
“沙沙”
这动静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突然出现的声音,还是会让人紧张。
萧暮雨已经集中了注意力听着外面的动静,那沙沙声轻而缓,十分有节奏感。
萧暮雨仔细听着,渐渐地,从里面的间隔中,萧暮雨发现那声音,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是九个一轮,听起来十分有节奏。
于是萧暮雨曲起手指轻轻伸到了沈清秋手背上,跟着节奏轻轻点击着。沈清秋顿时明白了过来,跟着也一起去分辨着,同样在萧暮雨手上敲了敲,示意的确是这样。
不过没人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刻意,萧暮雨她们只能把信息尽可能的记在脑海里。
就在她专心听着外面的节奏时,那沙沙声戛然而止,一个女孩的声音取代了沙沙声,那带着稚嫩和欢快的声音,开始唱着新的歌谣。
童谣又清又脆,没有人遮挡一样,清晰地在整个無晦村响起,无视每一户紧闭的门窗,而那歌词,再一次将那种恐怖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一个小女孩,夜间出门来。怎么这么欢快?爸爸带我出来。爸爸回来了,你怎么不回来?”
“回不来,回不来,腿没了,手没了,只剩一个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