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长公主从御书房出去,她身上沾了血迹的裙子已经被她褪去,刘梢守在门口,看到她从里面出来,躬身上前,“长公主。”
“去通知傅班,让他把皇宫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进来。”
“是。”
陆婉吟猛地从榻上醒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过去。
男人靠在榻旁,身上只着一件单衣,他的外衫已经被披在了她身上。陆婉吟赶紧起身,把外衫重新替扶苏披上。
“你没睡吗?”
扶苏轻轻掀了掀眼皮,朝她身下的榻上一看。
陆婉吟瞬时面红耳赤。
若是他睡了,势必要与她同榻。
外衫上沾着小娘子身上柔软的温度,扶苏往里蜷缩了一下,露出自己那张布满了胡茬子的脸,平添几分潦草的俊逸。他坐在那里,仰头看她。
陆婉吟坐在榻上,垂眸看他。
屋内很静,外头是细碎的雪,他们两人在屋子里,像是被罩在了一个玻璃罩子里。
两人对看了一会儿,陆婉吟率先偏头,红着脸起身,用屋子里的空杯子挖了一些外头的净雪。
屋内没有炭盆,只有一点还没烧光的蜡烛。
陆婉吟将杯子靠近蜡烛,细细融化那杯雪,她将其递给扶苏,“洗漱吧。”
雪是冷的,吃进嘴里一瞬间就冻住了整个口腔。
陆婉吟又去外头舀了一碗雪,放到蜡烛边温着。蜡烛的光靠近杯沿,将上等的茶碗都烤灰黄了。
“我出去外面找点东西吃?”陆婉吟靠坐到扶苏不远处,说话的时候用袖子掩着口鼻,另外一只手还时不时的拨弄一下自己散乱的发髻。
扶苏看到陆婉吟的动作,突然起身朝她靠过来。
男人脚上的链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倾身过来,直接就将小娘子压到了地上。
地面阴寒,陆婉吟被冻了一下,尚未反映,嘴唇被男人含住。
扶苏刚刚吃了雪水,口腔里像是结了一层冰。那冰锥子一样的唇舌在陆婉吟唇上翻搅,轻轻磨蹭,像夏日里刚刚从冷窖里取出来的新鲜荔枝,剥开外头的皮,露出里面汁水充沛的果肉。
他的手勒住她的腰,使劲见她往床榻上一抬,然后气喘吁吁的将脑袋磕在她脖颈处,脱力了。
陆婉吟:……
“我饿了三天。”男人声音闷闷的,似是有些羞恼。
所以他能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榻上已经是极限了?
“我去给你找吃的。”陆婉吟从扶苏怀里挣脱出来,突然想到什么,问,“青路呢?”
“在外面的暗桩里。”
此话一出,又难免要提到那个悲伤的话题。
“这次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扶苏从后面抱住陆婉吟,再次把自己的脑袋磕到她肩膀上,声音含糊,“不知道。”
就算是扶苏,遭逢如此大事,措手不及也该是正常的。
陆婉吟垂下眼睫,声音低低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你能出现,就是帮我。”男人将她圈的更紧。
陆婉吟像孩子似得倚靠蜷缩在他怀里,“若我没有出现呢?”
“那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话虽如此说,但扶苏圈在陆婉吟身上的手却猛然使力,将绳索一般,将她死死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