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也不理他民叔,接过许安安手上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堆到了客厅的八仙桌上,快步走出来,拉着许安安坐到旁边的矮凳上,才跟许安安介绍,“安安,叫民叔,我外公的半个儿子,我妈的干弟。甭理他这个兵痞。”
许安安见林远进这个房子后情绪高涨,还这么介绍人,民叔都没生气,就晓得他们关系是真的好,带着不好意思的问好:“民叔好!我是安安。”
民叔听到了侄媳妇的话,点点头,“不错!哪个安啊?平安
的安”
许安安点头,“对,平安的安。”
接着就是颗直球,民叔问:“听口音,像是南方的,哪儿的人呐?家里还有兄弟姐妹不?咋看上林远这臭小子的?你说你,好好一朵鲜花非要插在牛”
民叔声音洪亮,要不是许安安见到民叔走路都要拄着拐杖,差点以为是个正值壮年的人呢。
许安安这走着神,林远插打断了自个老叔的数落,“我说,叔,亲叔,咱能不拖我后腿吗?娶个媳妇可不容易!你要是在说我,我可是要跟安婶儿告状的!”
民叔瞪大了双眼,声音越发大,“嘿!你这小子!就会使这招!尽给我使坏!我跟你说啊,你婶今儿可是在医院,没在家~让你去告去,没地儿~”
林远才不理他民叔的外强中干,对着许安安说,“咱们家安婶就是民叔他媳妇。看着我长大的,民叔就怕她,惧内!”
许安安眼中带笑,“那你俱不惧。”
林远摸摸鼻子,“俱,我也俱。都是外公教出来的,哪能有例外。”
钟民眼中流露出欣慰,红姐留下两小的,都是他帮忙照看着长大的。阿逍还好,心里有数,懂事后才碰到那些污遭事,有爸的教导,也算是掰过了过来。他最担心阿远,他又最小,爸临走前也没把他思想掰正过来。怕他因为父母之间发生的事,不让外人走进他内心。今儿能带着小姑娘上门,钟民心里算是老怀欣慰了。
“行了行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别老逗你媳妇。说吧,你小子想干嘛?”
林远笑眯眯的说:“还是民叔懂我!”随后正色道:“叔,我今儿过来,一是带安安见见你们,认认人。二是,我想要您帮我做两张假的证件,用我大堂哥林边的资料,去看西北我哥。”说完林远脸色有点不好,“前天刚收到的信,我哥的老师随信捎来了口信,说我哥把自己整进医院了,让我过去看看。”
许安安安慰的握了握林远的手,俩人十指紧扣。
钟民脸色有点不好,“只传来住院的口信?”
“嗯,我哥的信里一个字没说他住院的事。”林远脸色也不怎么好,“林逍那狗脾气,越严重就越不给消息,事后才会露点口风。能让他老师都发话家属去探望
的事,估计轻不了。”
钟民沉吟了会,才拍拍拐杖,“行吧!远小子,走,扶你叔去书房。”说完,借着林远的力道起身,拄着拐杖往一旁的厢房走去。
京城钟家,早年间的钟鸣鼎食之家,可惜,钟外公他爹那辈儿就破落了,剩下的家底儿,也被钟外公这个败家子给捐光咯,只剩了座三进老宅外加一些祖辈传下来的几本书籍宝贝。
钟家最出名的便是鉴宝。会鉴也会仿,尤其钟外公凭借这一手仿造绝活,在早年间我党地下行动中频频立功。
钟民是钟外公战友的儿子,被钟外公收养后,学了钟家人都会一手的仿造。他也是有天分,仿起书信来,那真的是信手拈来。两厢一对比,假的比真的还真。
钟民从书房角落里拿出个箱子,把家伙什都一一摆开,“这玩意,我可是十多年都没碰过了。”说完便一遍整理一边选好对的纸张。仔细摆齐了,才叹口气说:“要不是你要的简单,我可真没法给你做出来。”
起笔,落笔,最后红印,是林远不知从哪拿的一根萝卜,递给他叔的。许安安都没看明白呢,民叔就把印章给雕好了。红印一下去,惊得许安安连忙把手中生产队开的介绍信放在一起对比,要不是开头是xx部队,人名是林边,加上红印里文字的不同,许安安真的就以往这就是真的了。
林远开心笑道:“叔!您这水平可没落后!”
钟民哼一声,“这可是祖宗传下来的,是能随随便便就丢的吗?”说完又对着林远念叨,“真不明白当初爸是怎么答应你跟阿逍俩皮孩子不学这个的。咱们钟家可是传了几百年的!”
林远就笑,也不管他民叔的抱怨,递上另外一张纸,继续仿。
等临近中午,钟民已经仿好了,一份军官证,6张介绍信,从不同地方出发的,目的地都是西北。
等晾干后,钟民才挥手让林远把东西收起来,“小心点。别从这出发,先搭汽车去别地后在买火车票。邓延之那小子可不能从你这漏出去。不然卓大姐可得找咱们麻烦了。”
林远点头,“晓得。叔,你收没收到京城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