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勇气几乎都消耗在了父母身上,最后那么一点儿支撑着她嫁给了江予迟,她迈出了这一步,便缩在原地,不敢再往前。
失败了,他们可能再也回不去从前。
盛星不能失去江予迟,她不敢再赌一次,毕竟上一次血本无归。所以她万分小心,在确认他的心意前,不敢表露自己的真心。
于是,盛星只是点头应了好,顺便给江予迟换壁纸,她也没期望他相册里有什么照片,干脆拿自己的手机找。
盛星有着自己的私心。
当时拍摄《盛京赋》,他们去了西北,谁也不知道,江予迟是盛星愿意接下这部剧的原因之一,那时他们已近四年未见,盛星很想他。
西北壮阔,黄沙漫天,大地苍凉。
那里的戈壁荒凉无人,雪山高耸入云,牧场辽阔无际,公路漫长似乎能蜿蜒至世界尽头。在那里,盛星第一次感到了自由。
盛星垂着眼,认真挑选了两张拍《盛京赋》时的剧照,一张截去了自己,只在角落留一抹火红的裙摆,另一张是当时她的坐骑,一匹漂亮健壮的白马,名字叫雪衣。
这两张背景都在葱郁的牧场,天空干净澄澈,牧草随风摇摆。
修剪完,盛星直接点了隔空传送,将照片传到江予迟的手机里。隔空传送成功时,手机会自动跳转到相册页面,显示她的两张照片。
于是,盛星并没有机会看到江予迟的相册,她利落地换好壁纸,将手机递给他:“三哥,换好了。”
江予迟:“”
四十分钟后,车驶入昆羔戈壁的最边缘。
这里光秃、平整的山壁是天然的幕布,多年前便有了汽车影院,在这样严寒的冬日里,这儿实在是个好去处。
盛星还有点儿诧异,她没想过江予迟会带她来这里。车路过几块放映区,驶向最里,里面似乎有些不同。
除了停满的车,车顶居然都缠着灯带。
灯光被调得很暗,微微闪烁着,从远处往这里看,就像一片黯淡的星海,无数星星聚在一起,微弱却又明亮。
待盛星看到放映的内容,她就明白了。
山壁上放映的居然是她的《盛京赋》!那些发着光的车,都是她的派大星们。盛星怔然地望着外面,有一瞬的出神。
“三哥”
盛星转过头,怔怔地喊他。
江予迟拿过后座的包,扫过外头点点的光亮,挑唇笑:“星星有个阔气的粉丝,包了这一块区域三个月,从年前开始,每天播放《盛京赋》。”
盛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又酸又涩,感动中还有一丝难过。
不过,那点儿难过很快就消散了。
眼看着江予迟打开车门下车,盛星忍不住问:“三哥,你去哪儿?”
江予迟瞧她一眼,拉开拉链,星星形状的灯带缠绕在一起,男人轻挑了挑眉,眉眼的懒意淡去,多了丝柔和。
他站在车门旁,黑眸里映着细碎的光亮,嗓音带笑:“别人有的,三哥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