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随着她进去,印画的手术室不像医院那样以白色为主,里面布置得很有艺术感,墙上挂了很多面具,角落还布置着皮影戏。
“患者先躺好。”印画指了指手术台,“家属和
其他不相关人员,手术开始后都要出去。”
相繇握紧了林幼薇的手,眉头紧皱:“我陪着她。”
不是询问,而是很肯定的通知。
话音落下,眼前白光一闪,冰冷锋利的手术刀沿着他的脸颊掠过去,带着一道血痕,深深刺进身后的墙壁上,铮铮作响。
和刀刃嗡鸣声一同响起的,是印画骤然冷下去的声音。
“你是在教我做事?”
她对异性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性,当然,可可爱爱的幼崽除外。
等等,幼崽?
印画恍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转身朝路濯看过去。
意料之外的是,幼崽这次并没有吓到,因为陆封识。
在印画扬手甩刀的同时,他抬起手,轻轻遮住了幼崽的眼睛。
这样的行为有些突然也有些莫名其妙。
路濯有些疑惑:“陆先生,怎么了?”
陆封识没说话。
他遮着路濯的眼睛,直到相繇脸上的伤痕愈合,墙上的手术刀也拔了下来,才收回手,轻声说:“没事。”
声音低沉缓和,充满安抚的意味。
这样温柔的陆封识,实在是……
太!惊!悚!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烛龙吗?
印画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封识,很快听到后者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
“你出去。”陆封识瞥了相繇一眼,又看向印画,“你也继续做你该做的事。”
声音冷冰冰的,一点轻缓温柔的感觉都没有。
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烛龙本龙。
温柔什么的果然是错觉。
印画诡异的从陆封识这种凶冷的态度里得到了安稳感,到书桌那里列了一张单子递给路濯:“小路,你能帮我把这些取一份吗?”
她是用毛笔写的,梅花小楷,柔媚娟秀,提笔和握刀的时候仿佛两个人。
“我这就去。”幼崽接过单子,元气满满地应下,转身晃着毛绒绒的尾巴出了门。
陆封识朝外面瞥了一眼,片刻,也随着走了出去。
客栈结界损坏,有妖兽入侵的话不能在第一时间阻拦,他怕幼崽出事。
陆封识走路时声音很轻,再加上幼崽怕耽误时间没留意身后,居然一直没发现陆封识也跟了过来。
他走进小隔间仓库,按着印画给的单子开始找东西。
太岁,息壤,荀草。
不周山凝脂膏。
鹿台山修痕胶。
昆仑山仙草蛋白线。
印画要的东西并不多,路濯没用多长时间就找齐了。
他把盒子放在一起抱起来,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陆封识。
“陆先生?”路濯有点惊讶,“您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