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费力地爬上灶台,然后蹲在锅里,朝苏落白“汪”一声。
其实阿福给苏落白的感觉,一直都很像个人,它虽是狗,却拥有人的情感和思维。比如现在,它明白他们已经没有食物,所以要苏落白把它当做食物,如此才能再多撑些时日。
“你……”
苏落白从封院那日起就没再哭过了,因为眼泪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更不愿哭出来被路过的宫人听到,招来嘲笑或怜悯。
可是,他现在好想哭啊。
“我们还有希望,”苏落白这话像对自己说的,“哥哥一定放心不下我,他就算爬也会爬回京城看我一眼的。”
还有父亲,还有那些无辜受牵连的苏氏族人,只要苏家还有人活着,就有希望。
“汪!汪汪!!”阿福的眼睛会说话,苏落白读懂了它的意思,它在催促他快点动手。
苏落白已经泣不成声,他颤抖着手去抱阿福,用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说:“我们,不到最后一刻,就绝不能放弃。”
苏家人绝不能放弃。
时间已经过去多久呢?
两个月,或是两个半月,或许更久,小院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院门被人暴力拆开,一名挺着孕肚,穿着锦衣华服的女子在宫女太监的拥簇下走进小院,来到苏落白床前:“呦,你还没死呐?”
苏落白缓缓睁开眼,来人正是温贵妃,随后目光落在她那隆起的小腹上,瞳孔微缩。
他的表情显然令温贵妃很满意,涂了丹蔻的纤纤玉手轻抚小腹,说出口的话,比冬天那严寒的风雪还要冷。
“让我猜猜,你苟活到现在,是不是在等你哥哥回来?”她弯下腰,在苏落白耳边一字一句道:“别等了,今日刚得到消息,苏沐寒染上瘟疫,死在南疆啦。”
“这不可能!”
苏落白挣扎着下了床,想扑过去,却被温贵妃轻而易举地躲过,自己跌坐在地上:“我哥可是常胜将军,怎么可能被小小的瘟疫打倒?你撒谎!”
“是啊,瘟疫不太可能,那如果从他到南疆那日,就有人在他饭菜里下毒呢?”
温贵妃勾起唇角,轻轻柔柔地问:“你猜,是谁下的令呢?”
苏落白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他不愿相信,更不能理解。
阿福突然冲着温贵妃汪汪大叫,它呲着牙,挥舞着爪子,看样子很想一口咬死她。
它那叫声实在太过尖利,以至于苏落白有些听不清除了狗叫之外的声音。
“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哪里还有以往那一国之后的威严风光!想不明白是吗,好,我来告诉你。”
“……你以为陛下真的喜欢你吗?天真!”温贵妃怜悯地看着他,“陛下爱的人一直都是我,你从头到尾都只是陛下稳固江山掣肘苏家的棋子而已!
而现在,南疆战乱平复,苏沐寒已经无用,既是无用之人,自然要除去。哦对了,你爹已经病死在天牢,陛下下旨将苏家满门抄斩,而你,则被陛下赏了毒酒。”
太监将放着酒壶的托盘放在苏落白面前,声音又尖又细:“废后苏氏,上路吧。”
按理来说,苏落白肯定不甘心就-->>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