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渺小得不过像个蝼蚁。
住在高楼的人是不会懂得地下室的苦寒。以前她不懂,可现在她懂得了。
是她高攀,是她不知好歹。
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那天打开手机,她确实没有受到骆征的任何消息,但是相反,骆夫人,也就是骆征的母亲,问候的话语倒是一点儿没缺,连带着那天嚣张跋扈的新娘子。
‘离开我儿子,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你想要多少钱?’
‘你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真是麻烦的女人。’
‘我们当面谈。’
当面谈?谈什么?谈钱?有够可笑,有够无语。
不必了,她的自尊,她的爱恋,已经在婚礼现场悉数化为灰烬了。
只是唯一唏嘘的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三年之久的感情,居然也会面临电视剧中,手拿五百万彩票的贵妇人,对自己说离开我儿子的狗血戏码。
对待这一切,她仅仅是哑然了数秒。
之后果断全部拉黑。
她们在说什么疯言疯语?她们究竟在指责她什么?又究竟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指责?从头到尾,她究竟有什么错?
爱一个人有错?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被‘小三’有错?
真情在金钱面前就这样不堪吗?
秦温喃深呼吸了一口,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花,她尝试忘掉这些不开心。
好在,花儿依然盛放,仍旧活的好好的,亦比如她自己。
以及——
不是谁没了谁就不能活。
钢琴机构那儿她请了长假,说是要出门旅游。
老板没多问,直接放了。
现在要面临的事情是找房子,还有彻彻底底地洗一个澡。
骆征拿到手机的时候为时已晚,阿姐像是从这个城市彻底消失了一样。
无论他怎么寻找结果都是,“请留言,联系不上,不知道,请了假,您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要么是冰冷的电话机械音,要么就是警惕的连连摇头说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滨市这么大,她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骆征觉得自己快疯了,快撑不下去了。
他从父亲母亲两双空荡荡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狼狈、丢魂的模样。
向来帅气,精修边幅的骆家二少爷,已经好久没有理发,修理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