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年带她回了他家,与上次又不一样,但依然在寸土寸金的地界。
坐在视野极佳的客厅里,她甚至连头都无需转动,夜景自会涌上前来,仿佛世界以她为中心。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听上去像是没有穿鞋,苏京警惕地回过头去。
只见思年穿一件深灰色浴袍,松垮垮的,V领几乎开到了腹部,叫一条腰带给轻轻地拴着,袍摆长至脚踝。
“我让娥姐先回去了,”他径直向苏京身后走来,身上带着股馥郁的浓香,“现在这里只有我俩,要什么都得自己动手。”
“那我也该走了……”
苏京说着就要起身,却又被一双大手给按下。
他在她肩上暗暗用力,将她固定在沙发上不能动,然后俯身用低沉的嗓音问她:“你怕我吗?”
她笑着回道:“开什么玩笑!”
“那你就乖乖坐着,告诉我,想喝点什么。”
“除了酒,什么都可以。”她说完便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不一会儿,思年递给她一只厚重的水晶杯,里面装着加了柠檬的气泡水。
“你现在可以说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端着一大杯浅褐色液体,坐到她身旁翘起二郎腿。
苏京喝了一大口水后,转过头去,拿一双红肿成车厘子的眼睛看着他,说:“芝芝不都告诉你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
“她说是她说,我持怀疑态度,”他浅浅地呷了口杯中的液体,“因为我始终不信,堂堂圣约翰的医生,竟然会蠢到这个地步。”
她立马怒吼:“你什么意思嘛!”
“就是字面意思。难道不是吗?”思年的语气逐字加重。
苏京冷笑道:“我可不像你那么冷血,朋友有难,我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思年听完往左一靠,脸凑近她耳边,喷着酒气问:“所以你不管对方是谁,会用多么下作的手段?”
“……”她被他灼热的呼吸威逼利诱着。
“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苏京,更不能不理会我的心情。”他的声带与胸腔共鸣,发出了粗粝的低哑声响。
“但是芝芝……”
思年抢话道:“那是她自作自受!”
苏京把水杯放在膝上,双手紧握着,然后平视前方叫他:“盛思年。”
“嗯?”
她问:“你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吗?”
“……”思年一时被问住了。
苏京“哧哧”笑了一下,才说:“你看你,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就指责我,等你以后搞清楚‘爱’是什么,再来说我也不迟嘛。”
说完她便往前移动,伸手将水杯放在茶桌上。
“谁说我不知道?”思年猛地灌下一口酒。
苏京惊讶地回头看他。
他则愤愤地说:“你以为只有你们这个level的人,才经历过那种令人浑身不清爽的情感吗?”
苏京被他莫名其妙的表述,弄得一整个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