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京索性就顺着他说:“是啊,怎么了?”
“男的还是女的?”他问出了他的底线问题。
她却风轻云淡地回道:“男的。”
“你……”思年一口气梗在喉头。
“我什么我?”苏京直起头撞了他一下,“合同里好像也并没有说,我不能和异性友人来往吧?”
思年听完剑眉一沉,阴影笼罩着眼里的怒火。
“是没有说,”他不无懊恼地陈述了事实,“因为我以为你会自觉!”
苏京都被他给气笑了。她说:“大清都亡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搞封建礼教那一套啊?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了?”
“好,那请你解释一下,能一起喝酒喝到深夜,还能搬去一起住的异性,到底会是多纯洁的关系?”
“……”
苏京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倒不是因为觉得理亏,或是心虚,也不是因为对他无语或是词穷,而是她压根儿没有料到,对于这鸡毛蒜皮的问题,对于这一想就能拆穿的谎言,他竟会表现得深信不疑,并且如此生气。
她感到困惑了。
就在这时,住在她心里的那两个小人儿,又开始为了盛思年而争吵。
一个说,盛思年是对她认真了,就跟她对他的感觉一样,否则他不会一回港就来她家,更不会莫名其妙地吃醋。
另一个却说,他就是单纯的占有欲强,无论对人还是对物。既然他跟她签了合同,他就已把她当成了所有物。而他一回港就跑来这里,无非是想要睡个好觉。
被吵得头昏脑胀的苏京,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俩小人儿瞬间又躲了起来。
然后她望着他忧郁的眼眸,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认真地问道:“盛思年,你能不能告诉我,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思年拖着长长的沉默。
时间一久,竟像是忘了回答。
但他却无法骗过苏京。
此刻他口中虽然是静的,但眼中却翻动着不平的波澜。
苏京见他实在为难,便又主动给出了选项:“朋友,陌生人,合作伙伴,还是你花钱买来的道具……”
“都不是。”思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
她感觉到他的力量在退缩。
为了躲开他偶尔的示弱,为了不再被他给蛊惑,苏京把脸撇向一边,然后穷追不舍般问道:“那你能告诉我正确答案吗?”
沉默良久,思年失落地摇了摇头,说:“对不起,不能。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苏京听完,只感觉胸口有一团大火,如子弹发射般冲向头顶,好似威力十足,但她却因为缺乏经验,而不知该如何用它伤人。
结果到头来,能够伤害的还是自己。
等她回过神来之后,她便伸出她发冷又发麻的双手,用尽全力去推他的胸口。
边推边带着哭腔说道:“既然如此,盛先生,就算你发发慈悲,请与我保持距离,你的目的是骗老夫人,是骗要挖你八卦的狗仔,而不是骗我,你把我骗进去,不仅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给你带来麻烦,你知道吗?”
听完她这番话,思年的心已拧紧在一起,并不比她轻松。
他只是无法用语言去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