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松田阵平仰起了头来,那散乱的黑发凌乱潮湿的散开贴在潮红的脸上、后颈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干爽。
他止不住的颤抖,手掌也突然的失去了力气,攀不住的松开了一只往身后的床铺上撑去,只留下右手还在努力的攀着宫崎佑树的肩膀。
宫崎佑树及时的伸手搂住了松田阵平的腰,不至于让他摔进床里。
他松开牙齿,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拨弄了一下被自己留下明显齿痕的一圈,微哑着声音问他:“疼?”
被猛地顶了一下,松田阵平差点咬到舌头的闷哼了一声,随后垂下眼来,粗喘着回答说:“这才……哪到哪啊……唔……”
宫崎佑树挑挑眉,便不再多说什么的低下头咬住了另一边,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掐住了腰,更加用力的动作了起来。
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宫崎佑树“啪嗒”一声点燃了打火机。
香烟很快就被点燃,打火机被放回了柜子上。
他听着浴室里的声音,但只有一些水声,旁的都听不到,于是过了会儿,宫崎佑树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要帮忙吗?”
浴室里松田阵平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就扬起了声音拒绝了。
“不用——”
声音还有些哑,没有完全的恢复,但想来睡一觉就能好许多了。
不过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起来。
宫崎佑树答应了诸伏景光今天带他去墓地看萩原研二……松田阵平没有事先说会回来,所以宫崎佑树也没有特意的空出时间。
等到松田阵平终于弄好了从浴室里出来,宫崎佑树便告诉了他自己今天有事,没有办法陪他的事情。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清楚是自己没有事先告诉宫崎佑树,所以接受得很快。
“没事,你去忙吧。”松田阵平说着也摸了根烟点燃,坐在床边便放松了起来。
“是什么事?工作上的吗?”松田阵平对宫崎佑树的工作了解的其实不算多,而且他也不太清楚宫崎佑树的家庭。
但他知道宫崎佑树的朋友不多,也就他的那个经纪人和助理算是了。
“嗯,算是吧。”宫崎佑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松田阵平看了眼宫崎佑树,但也没有因为这样的回答就怀疑什么。
但虽然是这么说,宫崎佑树还是给松田阵平做了一顿早餐才走,以至于诸伏景光看到宫崎佑树还问他怎么来晚了。
诸伏景光还不知道宫崎佑树和松田阵平交往的事,宫崎佑树就只说有点事耽误了便略过去了。
此时的诸伏景光还没有办法走路,所以他出行需要依靠轮椅,而宫崎佑树则负责把轮椅推来推去。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没有下雨,是个晴天。
因为是工作日,所以墓园里的人并不算多,人与人之间走路都隔着距离,宫崎佑树也就没被什么人认出来。
两人一路上时不时的说些话,说的多是些萩原研二过去的一些事情,气氛倒也不算是特别的伤感。
直到已经在墓碑前了,诸伏景光的眼神才有了变化。
墓碑上的照片贴上去没有多久,还很鲜明,看上去也很鲜活,让人很容易就想起了他活着的时候的模样。
诸伏景光弯腰将一直放在腿上的花放在了墓前,“……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没有他已经死了的实在感。”
当初,他答应了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便已经设想过这些,但他没想到的事,先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宫崎佑树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没有说些什么。
诸伏景光在萩原研二的墓前坐了很久,而在这期间,宫崎佑树也就一直陪着他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