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汤煎好之后,按照高源的指示,加入蜂蜜煎三沸,然后再兑入姜汁。古人常说蛔虫“得酸则伏,得苦则安”,所以才会用乌梅丸来针对蛔虫病。
而针对胆道蛔虫病,高源用的策略则是“得甘则喜,得辛则散”,所以他才加入蜂蜜和姜汁。病人用药效果非常好,熬完的汤药分两次服用,第一次服用完,腹痛和呕吐就停止了,患者随即沉沉睡去。
一个星期了,患者第一次睡的这么好,家里人终于放下心来。等患者醒来之后,喂服剩下的一半药,并且半个小时候后冲服芒硝。
次日黎明,患者骤然上吐下泻,把蛔虫都吐出来和拉出来了,一共有六条蛔虫。
吐泻之后,患者身心畅快,一身轻松,当日即办理了出院。高源依照前方给他抓了三服药,让他带回去吃。总计四剂药,也没花多少钱。
金安森没有再露面,但钱陆华来了。面对病人家属的质问,钱陆华笑呵呵地跟人家谈判。高源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但病人家属走的时候,明显气消了,也承诺不再闹事了。
把人送走之后,钱陆华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来找高源:“高院长,这次真的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出手,这个事情可就麻烦了,说不定要闹出大事情。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呀。”
钱陆华把两瓶酒摆在高源面前。
高源则靠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肚子上,审视着钱陆华,不发一言。
钱陆华尴尬地笑了笑,他奉承道:“高院长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比我在南方看到的那些著名中医还要厉害很多啦,我实在是佩服的很。”
高源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钱陆华摸了摸鼻子,说:“那您先忙,我……”
“开除他。”高源终于说话了。
“啊?”钱陆华愣了一下。
“开除他。”高源重复了一遍。
钱陆华干笑道:“高院长,这个事情……我们聊过的,科室的人事问题方面,你不能插手的,我们是自己招的人,我们给他们发工资的啦……”
“开除他!”高源大喝一声。
钱陆华吓一哆嗦,可还是摇头:“不行的啦,你不能干涉我们的。”
高源抓起桌上的酒瓶子就往钱陆华面前砸去,他暴怒道:“给我把他开了!”
咵的一下,酒瓶子摔的粉碎。
钱陆华吓得跳了起来。
正当钱陆华不知所措的时候,高源办公室的房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李润玉。
钱陆华见终于有人进来解围了,他赶紧往外溜:“我下次再来看你啦,不喜欢喝酒,下次给你换茶叶,拜拜,拜拜。”
李润玉瞥一眼钱陆华,又看盛怒中的高源,他道:“这假洋鬼子!”
高源大声骂道:“什么狗屁国外先进技术,王汉章的脑袋被驴踢了吧,这样的庸医废物,还没有乡下卫生院给牛治病的兽医懂得多!”
李润玉道:“你消消气,这个跟国外先进技术一点不沾边,他们也不是什么合资企业……”
“什么?”盛怒中的高源惊问道:“你说什么?可是那个工厂,不是已经建好了吗?不是已经落地了吗?他……他……”
李润玉压了压手:“工厂是真的,也是真的合资药企。但咱们医院承包的这个玩意儿,跟人家老外一点关系没有,是这个姓钱的假洋鬼子自己私下干的,钱全进他自己的口袋了。”
“什么?”高源都听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