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李修齐尤为诚恳地道一句,“小言也一道来吧,虽说母亲的前男友这关系有点尴尬,不过,饭还是要吃的、生意始终还是要做的,他与你母亲的事是他们的事,不影响我邀请你和andy”
李修齐的盛情与道理,一边一个,全都难却。
andy又一副死亡凝视,似乎言晏不能说不。
母亲后来怎么跟莫敬谈得,又怎么不了了之的,言晏事后没有深究。
今天晚上这样能在工作场合再碰到莫敬,言晏没有想到,显然对方也没有想到。
不过,他似乎抛开前嫌,对待言晏有后生的关照与礼遇。
李修齐和andy换个地方去抽烟,酒桌上就只剩下言晏与莫敬。
她无心与他寒暄或是碰杯,就垂首玩起了手机。
莫敬一副老友的自觉,问言晏,你母亲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忙里偷闲。”
“有新男人了嘛?”
莫某人的话,招言晏一记睨眼。
风月消遣场合,莫敬说起话来自然也轻佻了些,“我的意思是,交新男友了嘛?”
言晏当他浑话,不予理会。
他的话
却越说越溜了,他告诉言晏,原本他们商议的婚姻,谢冰慧说完全不在乎任何人的意见。
偏偏到头来,她说不结了,理由只有一个,女儿实在不中意这桩婚事。
可是,天知道,他们关系存续期间,她多少次埋怨过这个女儿。
“你妈这样的能人,向来只把钱放在眼里,我以为她不是个有千丝万缕的人,没成想酒店都订好了,她冷不丁地划一笔钱给我,说婚不结了,之前的事,全是她的不对,说到此为止。”
“呵呵,谢女士果然名不虚传,生意场上是个果毅的人,感情上也不拖泥带水。”
言晏眼观鼻、鼻观心,她有点迷糊,从莫敬的口气听来,母亲与他最后没有撕破脸,也没胁着他的不轨吵闹什么,就风平浪静地扮作无情人,与他终止了一段关系。
到头来,莫敬将这桩悔婚全归咎到言晏头上。
他再一次嗟叹,到底舐犊情深。
言晏不否认,多多少少她影响了母亲这段感情的判断,但是对于情感存续内的背叛,她也是嗤之以鼻。就在她借口去洗手间的时候,莫敬打量起站起身的言晏。
“讲真的,一直想会会你。谢冰慧的女儿,果然差不到哪里去,这一双狐媚眼,真真与你妈如出一辙。”
“你妈老了,看紧一点她的钱也不是没道理,毕竟都是你妈年轻的时候卖肉卖来的……”
莫某人的话,还没说齐全,脚下就被言晏浇了一鞋子的酒,言晏搁回空酒杯,居高临下瞥一眼他,
“你也别恼,是,是我让我妈跟你拜拜的,不过不是纯粹不待见你。而是你运气不好,带女人去酒店,被我看到了!”
“我妈正如你说,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偏偏挑男人的眼光实在太差,她总以为那些个男人能对她多赤诚,喜欢她不是为了她的钱,其实信誓旦旦的话最没意思,四十来岁的女人,可以是风情吸引人,自信吸引人,哪怕是有钱吸引人,都好过一些男人说些虚无缥缈的形容词来得实在。”
“莫先生是个要体面的人,我也尊重你曾是我妈的前度,这杯酒才没浇你头上。不过奉劝你一句,有什么不痛快直接找让你不如意的人,像刚才那样想着法儿地要恶心别人,
实在很没腔调。”
言晏气极,脑袋一热,就办了糊涂事,忘了这还是客户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