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晤把贺昭昭吓得?不轻的关系,最终贺砚予抛下了苏晤,抱着小姑娘哄着睡了觉。
苏晤站在门后看着贺砚予温柔哄着贺昭昭入睡的样子,双眼通红嫉妒得?几乎抓烂了门框。
他甚至有那么几次瞬间觉得?,他或许根本就不该做出这样的决定,制造出个有着他们血脉的孩子,让贺砚予为她花了大量的心思,却让自己失去了接近贺砚予的机会。
如?果说,没有这个小家伙……
苏晤沉默地等在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面终于安静了下去,没有贺砚予讲故事哼儿歌的声音,也没有贺昭昭不解的天真问话。
等到苏晤醒过神的时候,贺砚予已经关上灯,只替贺昭昭留了盏夜灯,动作很轻地走出了房间。
苏晤仓促间抬头看向贺砚予。
明明是他将贺砚予强行带了回来,并且囚禁在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等到了这时候,他却有种贺砚予反客为主的感觉。
只是稍微地视线交错,他就立即被贺砚予的气势所压倒。
苏晤很清楚,这是源于他对贺砚予的亏欠,以及某些地方的莫名心虚。
他朝着已经被带上?的房门看了眼,接着对贺砚予说道:“她睡着了?”
贺砚予点头,继而往外走去,苏晤跟在他的后面,看出贺砚予是准备回到书房。
他正准备继续想办法劝说贺砚予回到房间去睡,但还没有开口,他就听见贺砚予又问道:“你真的关心她的事情吗?”
苏晤怔了怔,这种时候他很明白他应该用什么样的话?作为回应,但他也知道贺砚予根本不会相信他的回应。
苏晤停下脚步,视线里贺砚予的背影继续往前,越走越远,直到他快要下楼,苏晤才终于承认道:“我根本不在意她是谁的血脉,怎么看我,从她出生起我就没有见?过她,跟她也没有任何感情。”
这话?终于说了出来,苏晤揉了揉额角,说道:“我没有办法做到像你那样耐心地对待她,我们彼此都只是陌生人而已,我在意的只有你。”
“我知道。”贺砚予回答得?很理智,情绪也异常地平静,“所以我认为最好的方式是你过你的生活,
我和昭昭过我们的生活,我们互不打扰。”
“不可能!”
苏晤几乎是立刻就脱口反驳:“我不可能放你离开!你跟我是伴侣关系!这关系从来没有结束过!”
贺砚予听着这熟悉的话?,禁不住想起了某个世界里的某个任务目标。
他们似乎连任性都是如出一辙的。
贺砚予终于站定了脚步,回头说道:“你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反省。”
苏晤怔了怔,随即因为贺砚予的话?而?拧起了眉头,表现出了无法赞同:“你觉得?我在做什么?这六年里我什么时候没有在反省?我为什么要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你?”
贺砚予摇头说道:“你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决定,也从来没有去思考过,当初是不是还有更妥善的解决办法,你只是在做过了事情之后才开始想要弥补,然后你继续任性地做自己的事情,继续以自己的方式弥补。”
看着苏晤张口试图反驳的样子,贺砚予打断他的话?说道:“这只是你自以为的反省而?已。”
苏晤紧皱着眉头,说道:“在你眼里我现在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是么?”
贺砚予大概觉得?和这样子的苏晤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了什么必要,于是在看了对方一眼之后,他选择收回先前的话?,转身重新进了书房。
但话?题已经到了这里,苏晤当然不肯让贺砚予就这么沉默下去,他迫切地想要明白贺砚予的心思,想要弄明白自己被拒之门外的理由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