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晤回到医院,又成了冷漠的苏医生,带着小助理开始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整个白天的时间里,除去接收和回复贺砚予消息的那几分钟休息时间,苏晤脸上冰冷的面具就没有摘下来过,始终将压力释放而出,令人不敢同其近身。
等到这日的事情基本快要忙完的时候,苏晤再次收到了从贺砚予那里发来的消息,说是他今天研究所还有点事,所以没有办法来接他回去。
贺砚予似乎已经把接送苏晤当成了分内的事,所以只是一天没来,语气里就满是歉意,还是苏晤主动说了不少话才让他相信,苏晤自己回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当然,这整个过程苏晤都在替病人做着检查,根本没有办法回复终端消息。
所以这消息还是他说出来,让助理帮忙回复的。
整个过程里,助理满脸紧张,对于自己目睹了上司居然在终端消息里向人撒娇而感到深深担心,担心自己会被苏晤灭口。
但好在苏晤好像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想法,等到回复过了消息之后,他只是将终端机器收回来,然后给了助理个威胁的眼神,接着继续做没做完的事情。
结束工作离开医院大楼的时候,苏晤站在大楼外面,果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短暂地等待了片刻,确定人不会意外地突然出现之后,他往前来到车来车往的街道上。
不过才刚站定没多久,就有辆漆黑的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苏晤像是早就已经有了准备,在车停下之后,他一声不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进去之后车立即启动往前而去,司机是名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黑皮肤男人,他沉默着没有出声,苏晤也同样没出声。
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进行过任何交流,但司机却准确无误地将苏晤带到了他想去的地方,某个首都城繁华街区中某个终端修理店的面前。
将苏晤带到之后,司机立刻就开着车消失在了车流当中,而下车后的苏晤已经完全改换了装扮,他身上披着件深色风衣,戴着顶黑色的帽子,墨镜遮了大半张脸,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就连面容都做了简单的妆容修饰。
他顶着这副面貌出现在人们面前,即使是面对和他最熟悉的贺砚予,对方或许也没有办法将他立刻认出。
以这副模样匆匆走进修理店内,店里面的修理师傅正在专心对付不知道谁被砸得几乎碎光了外壳的终端机器,注意到有人进来,他头也没抬地说着让人等着,但当发现这人无声地站在他面前半天没有动静,他才抬起头来,看向了柜台前的人。
苏晤瞥了眼他面前摆着的那堆零件,说道:“看起来你在帝国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修理师傅闻言笑了起来,连嘴角的胡子都因为这笑而微颤,他上下打量着这个装扮的苏晤,点头说道:“还不错吧,唔,不过跟你比起来当然还是差远了。”
苏晤没接他这句话,只朝他伸出了手。
修理师傅低头在自己的柜子里面翻找了下,随后找出张金属卡片递到苏晤的手上,接着又满脸好奇地问道:“跟帝国最优秀的机甲制造师结婚是什么感觉?听说你名义上那位伴侣对人出了名的冷淡,是不是真的?那方面也那么冷淡吗?你们一周几次?”
苏晤听到这里,禁不住微微皱起眉头,但没有要出声回答的意思。
修理师傅盯着他的反应,自己想了会儿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连忙拍着大腿说道:“该不会一次都没有吧?”
苏晤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紧皱着眉头漠然道:“这好像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修理师傅仍旧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店里面没有其他人,贴满了广告的玻璃门也紧紧地关着,他悠然看着苏晤往里面走去,在后者快要从角落里的窄门进去的时候,他再次悠悠地出声道:“我这可是在担心你啊,你这几年不是都在帝国过得很舒服吗,不光有钱有名气,还连老公都有了,我怕你舒服日子过得久了,连自己该干什么都忘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这人低下头继续修理着自己的东西,语调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
苏晤开门的动作稍稍顿住:“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够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提醒。”
说完这句话之后,苏晤就没再理会这家伙冷嘲热讽般的言语,径自以刚才从修理师那里取来的卡片打开了后方的房门。
修理店里面进去是条阴暗的长廊,苏晤进去之后顺着走了很长一段,期间又以卡片开了道门,最后再用密码开了最后那道门,才终于进到了摆放着无数机械的秘密房间当中。
这处房间晃眼看就像是处无关紧要的杂物间,以苏晤这样的装扮和模样,必然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但他随手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很快就熟悉无比地到了屋中那台看似破旧的电脑旁边,从口袋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芯片插入了旁边的插槽里操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