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贝尔想,她必须睁眼了。
哪有这样的。太不矜持了。
她含糊嘟哝:“这是早上。早上……七点多……嗯……你别发疯。”
“这是早上。”
他重复后又笑了:“那你还贴着我肚子乱拱?”
“我没……”
安娜贝尔突然不说话了。她屈起的膝盖变得很烫很烫。
对方轻喘一声。
我必须要睁眼。
要制止他。
大早上的发什么疯呀。
她迷迷糊糊地想,在越来越烫的吻下,大脑也逐渐搅成浆糊。
可是,在这不算激烈的吻里,她又突然很委屈。
将近三个星期。
三个星期。
四舍五入就是一个月呢。
……好久、好久都没……
却莫名其妙的,现在发疯。
明明她现在就很困。
好累……
“布朗尼,我不……”
烫烫的吻好像降低了一些热度。
有种微凉、柔软的藤状物顺着她的脚趾爬过膝盖。
“嘘。”
他说,语气与过去的夜里有太多不同:“没关系。你睡你的。”
……咦?
好奇怪。
不激烈。
也没有会把她弄哭的过分热度。
亲密的,轻柔的,从头发淌向脚尖。
就像是一个被刻意拉长时间、无比缱绻的早安吻。
安娜贝尔在半梦半醒中伸出手,混乱而缓慢地抓皱了他身上的家居服,中指的戒指划过栗色的长发。
……好困呀。
晨光变成一块块的光点,在眼前悠悠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