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贝尔特别开心地接过了袋子,那股闷气一扫而空,重新变成了很乖的蜜糖宝宝。
她坐起身,双手捏住一块披萨饼,啊呜一咬,把芝士与烤熟的棉花糖同时拉出了长长长长的丝,胳膊拉得很长,脸颊鼓得像萌系漫画。
依旧穿着那件兔子吊带睡裙,跪坐与挺直后背的姿势都依旧很标准,只是,膝盖下是柔软的床单。
凌晨坐在床上吃超甜披萨的斯威特小姐,还没有使用刀叉与碟子——如果让她的礼仪老师发现了,肯定是两千遍抄写起步——可是,她这几天,像这样没规矩、不讲究的事做了太多。
以前的蜜糖宝宝是绝对不会大半夜吵醒男友、就为了发泄小脾气的。
所以,助理才会说,“这几天小姐的脑子就像遭遇了一场重大车祸”。
……嘛,但洛森没说什么,他就坐在她对面看她吃,几分钟后,似乎是犯困了,眯起眼睛。
安娜贝尔有点笨拙地卷起舌头,想把拉长的芝士与棉花糖收进嘴巴、咽下去、然后开口催他重新睡觉。
但下一秒他凑过来,帮她把拉长的芝士与棉花糖卷了回去。
“……唔。”
这个很甜很温柔的吻结束后,安娜贝尔却没有脸红,她歪了歪头。
“你心情不好吗,布朗尼?”
“……完全没有,蠢宝宝。”
可你这样说话的语气,与你刚刚吻我时有点凌乱的呼吸,都在说明,你在生闷气。
……生谁的闷气啊,明明他才离开了十几分钟。
接吻时没有坏心眼地咬我,更没有故意捏我的手,说明,没在生我的闷气啊。
但……唔……也存在他知晓了我的宿敌生气判断方法,特地更改习惯来骗我的可能……毕竟我可是大半夜让他去找山竹呢……
安娜贝尔放下披萨,脱掉了塑料手套。
她凑过去又亲了亲他。
洛森的眼睫毛动了动。
亲完后她带着一点小惊诧说:“哇,你竟然还在生闷气。出什么大事了?”
洛森:“……”
洛森:“过来,一个不够而已。”
——于是,第二天,生理期时总特别犯困的安娜贝兔醒来。
她的未婚夫把早餐“嘭”地放下,坐在旁边,揣着手手,其表情神似数月前他夹着烟在阳台火烧藤蔓,所谓的“全世界都欠我八百万电费单”。
安娜贝兔:“……”
安娜贝兔:“我亲到一半就睡着让你更生气了,对吧。”
她未婚夫:“呵。”
……然后他一上午都拒绝和她说话,即便亲自围观了她在亲友群里发消息夸他是“伟大的无所不能的布朗宁”,即便她戳了戳他说“还可以再亲,这次绝对不会睡着了”。
所以,现在,中午,安娜贝尔破天荒地跟他来到了一家快餐店,路上忍住了所有叹气与皱眉的冲动。
如果一顿垃圾食品不能哄好你那特别好哄的未婚夫,那就是你亲自取餐端过来的一顿。
安娜贝尔把盛着双人套餐的餐盘放在桌上。
油炸食品的香味似乎让洛森的情绪好了一点,但他还是出口抱怨:“你只是去取餐而已,怎么花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