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聘应了声,状似无意绕回前面的话题,“你怎么确定人不是男朋友而是司机,她这个年纪谈恋爱很正常吧。”
“你老娘混社会这么久还是有点眼力见的好么,”徐竹君对后视镜翻了个白眼,完全没察觉自己儿子异样,“她司机的态度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出,这怎么可能是男朋友。”
她沉思几秒,“不过我听阳阳说,知安好像结婚了,老公来头挺大的,到时候你跟人家学别瞎惹人家生气,你妈可得罪不起。”
“我是那种人吗?”徐聘笑容僵了一瞬,低头慢悠悠翻书,“不过你别是听错了,要有老公怎么可能一次都不来看她。”
前面车子缓缓挪动,徐竹君跟了上去,咕哝道:“我也不清楚,好像关系不太好,早前还闹离婚来着。”
闹离婚?
徐聘指腹捻了捻纸页。
林知安给徐聘补习前做了功课,美术艺考不外乎素描速写色彩,看他排线的功底静物临摹没什么问题,主要还是人物写生。
接下来三天徐聘都跟着林知安做练习,林知安偶尔会上手帮他改人体肌肉的线条走向。
起初徐聘画的都是在厅里装修的工人,算得上观察细致临摹得当,最后一张练习他跑到林知安旁边坐下。
林知安帮忙裁剪彩带,桌上乱糟糟堆着剪刀和纸屑,往自己那边挪了挪,没看他,“进去画吧,这里不平整。”
徐聘乖巧地摇摇头,笑道:“不行,今天我准备画姐姐,走了怎么画?”
林知安放下剪刀,奇怪地扫了眼画纸,长方形的素描纸上已画了一半的轮廓。
她刚学画时也是看到什么画什么,一只杯子一幢楼,越平常画得越仔细,人也一样,男女老少都画过,所以徐聘这个要求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她想起刚认识苏佋时想画他,战战兢兢对他提要求的事。
那会儿她还很怕人,满脑子都是这个人太温柔太绅士,应该不会拒绝她,听到不喜欢照相着实失落了好一阵,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他成为了她的丈夫,这段时间他不在,她抓心挠肝的想他。
原来爱一个人是想紧紧把他绑在身旁。
林知安笑了笑,笑自己越来越像他。
转头对上徐聘亮如清露的眼睛,林知安愣了愣。
“姐姐在想什么?”他问。
林知安毫不遮掩,弯了弯唇,“我在想我丈夫。”
她指着他的画,“我也画过他。”
徐聘没有笑,盯着她,“姐姐和他关系好吗?”
林知安不假思索,“好啊,我们关系很好。”
“那姐姐有没有想过再去试试别的人,或许能更好。”
林知安讶异他说出这样叛逆的话,这已经相当于怂恿婚内出轨了,毕竟他看起来很乖。
而她听到这一句话第一反应是抗拒。
原来心里住进一个人后,再也腾不出任何空间匀给别人。
徐聘见她不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拿笔勾勒,“我爸和我妈婚姻不幸福,所以我觉得姐姐还年轻,不用吊死在一棵树上。”
林知安立刻明白他说那句话的原因,原生家庭对小孩子的影响很大,她婉拒道:“谢谢你的建议,不过他对我来说很合适,不用再试了。”
哒——
笔尖折断的声音。
徐聘满不在乎地把断掉那段拿起来扔进垃圾桶,一脸乖巧地冲林知安笑,“嗯,姐姐开心就好。”
林知安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