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年覆在她身上,手一下下地理着她的额发,眼里含着笑,又深又亮,“去我房里?”
令年摇头。现在这个样子出去,被人撞见,更糟糕。她还在嘟囔:“说话不算话……”被慎年把华丝葛的袄裤拽了开来,里头的肚兜果然是红绫底,绣了一尾大金鱼,鱼嘴正在吞吐荷花的蓓蕾,慎年不由笑了一声。白天那点浅尝辄止的接触,让人更按捺不住,他先是强硬地攥着她两个手腕,把她摁在床上,后来又极尽温柔地把她抱了起来。令年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紧紧贴在他身上,看见自己两只雪白的脚丫子盘起来,在灯下也像两尾可爱的小鱼,时而舒展,时而蜷缩。
家里夜深人静,他毫无顾忌,把她折腾到了半夜。令年没有再喊疼,两眼水汽氤氲地看着他,最后她实在疲倦极了,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毫无意识地说:“我不要了,一会阿玉要来了……”
慎年笑她傻,“她这会睡得打呼噜呢。”
他动作和缓起来更难忍,令年咬着唇,一阵阵发颤,他在她嘴唇上揉了一揉,她轻轻的呻|吟便溢出了喉咙,慎年很坏,还在她耳边提醒:“你还要解手吗?”
令年也拿不准,先说不要,又说要,他把她抱起来,她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你先出来……”慎年不肯,他变本加厉地含住她,咬她,令年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一个这样重欲的人,她捧着他的脸,细细地端详他的眉眼、鼻子和嘴巴,抱怨说她好累,“你怎么这么喜欢这种事啊……”
“不喜欢,还是男人嘛……”慎年懒懒道,他说话时,顺势在她耳垂上咬了咬,“你不喜欢?那为什么每次都嚷嚷着要解手?”
令年有些赧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要睡觉了,你快走。”
他从后面把她的腰揽过去,拖进怀里,她要挣扎,他嘘一声,“别动,我先抱着你睡一会。”
“不行……”令年的声气很微弱,被一个温暖的胸膛贴着,她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了,最后潜意识里还记得要提醒他离开,人却睡得死死的了。
外面的敲门声把两人吵醒了。令年一睁眼,见晌午的阳光自纱帘透进来,台灯还是开的,门把手转了一下,阿玉在外头嘀咕:“小姐怎么把门锁了?”
身后的胸膛动了一下,令年转过头,正撞上慎年惺忪的一双睡眼。两人都没出声,阿玉在外头敲了几声,不见回应,便离开了。令年猛地坐起身,在慎年胳膊上掐了一把。
“睡过了。”慎年也有些好笑,解释了一句,令年吓得脸色都变了,他倒没事人似的,把她往胸前一揽,按倒在床上。外头有人,索性再睡一会。
令年不敢大声嚷嚷,急得直拽他,慎年轻轻一笑,一翻身覆了上来。沉酣一觉之后,人的身体还是懒散柔软的,温暖光滑的,带着昨夜狂浪的痕迹。他把她的腿抬起来,索取了一个绵长湿热的吻。男人早上的欲|望很强烈,但令年坚决不肯了,最后他们互相妥协,令年坐在他身上,脑袋有些勉强地被他摁下去。
晌午的阳光很炽烈,照在她曲线起伏的洁白身体上,毫无遮掩。慎年觉得这样也不错,他有些痴迷地看着她,最后在她脸上使劲掐了一把。
外头下人们说话的声音还清晰在耳,令年觉得自己好不要脸,她爬到他身上就要亲他,慎年笑着躲开了,两人正在床上闹了一会,慎年也不嫌弃了,亲了亲她的嘴巴,商量说:“别去南京了吧。”
“不行啊……”令年声音软软的,心意却很坚决。
早饭的时候,她没精打采,推到面前的菜都直摇头,康年是没功夫理会这种女儿家心思的,叫人备车,预备去衙门,又问慎年几时银行开业,慎年说等春天,最近已经开始筹备起来了。康年点点头,穿上官服走出来,见令年还在碗里数米粒,他说:“我看家里还是少不了何妈。”
慎年端着茶漱口,忽然低着头笑了一声,说:“她昨晚……话说多了,嘴巴酸。”
令年把筷子一放,不耐烦地说:“你们怎么还不走?”谁知她饭还没吃完,慎年也换过衣服出门了。
阿玉道:“太太才走一天,二少爷又坐不住了。”
令年明知道他是筹备银行的事,没好意思抱怨。半晌,哼了一声,说:“不回来最好。”因为惦记着要开学了,她的功课还落下很多,顾不得多说,忙回房继续抱佛脚。
年后她到底没能去成南京,因为疫情闹得人心惶惶,江南女学也临时关闭了学堂,推迟了返校的时间,令年如释重负,慢条斯理地做起了功课,所幸经过了一个春天,上海的疫情已经消弭,于太太自溪口回来,康年夫妻也团聚了。于太太回来的首要事务,当然是召来听差,拷问二少爷的行踪,听说二少爷最近时常在家教三小姐功课,她还有些疑惑呢,“他几时有这个耐心了?”
这时门房走了进来,说道:“吴管事来给太太、大少爷和二少爷请安了。”
于太太道:“哪个吴管事?”
何妈早得了消息,眉开眼笑,“太太怎么糊涂了,是宝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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