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人,这句话可能真的有歧义。
可说这话的人是季云淮,他身上自带干净不染的气质,风华正茂,上进而温柔。
薄幸月一直觉得季云淮像是一杯看似无色无味的水,后面才能品出其中的滋味。
“季老师是想教学还是想做点别的事情啊?”少女笑容明艳,故意挠挠他的掌心。
事实证明,季云淮完全不愧对他“高岭之花”的称谓,带她回家是为了复盘这次期末考试的卷子。
台灯映照着少年清隽的五官,光影切割成一半的明暗。
讲解完之后,他合上钢笔,睥睨轻笑:“你满脑子想什么呢?”
“想你啊。”她理直气壮道。
季云淮的耳根冒着殷红,又很快集中精力投入到竞赛的攻克中。
深沉的冬夜,风从窗户缝隙漏进来,吹动着书页,他的字迹苍劲,继续复盘难度稍大的几道题。
薄幸月学习了半天,脖子酸疼得不行。
也不知道季云淮每天哪儿来那么好的精力,恨不得像个机器人,能心无旁骛地做题那么长时间。
她驾轻就熟地坐上了床沿,面容妖娆:“季老师,你有没有在这张床上梦到过我啊?”
反正都交往了一段时间,薄幸月没怎么客气地在他的被子上趴了会儿,露出一截的白软腰际。
他的被子好香。
跟身上的味道很类似,清冽又柔和。
不过不太像季云淮本人的气质,他骨子里仍旧有病态和掌控欲,只是将表面的温柔做到了极致。
季云淮捏着钢笔,指骨崩得发白,笔尖在纸张的空白处晕开一团墨。
很明显,他现在状态是心不在焉的。
实不相瞒地说,他不止一次梦到过薄幸月,还是一些不可描述的梦境。
一旦这么想,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立刻涌上心头。
薄幸月对他的沉默寡言见怪不怪,也许是季云淮太投入,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她撕开买来的零食,咔嚓咔嚓吃着薯片,如同一只小仓鼠。
空间里只剩下她翻动杂志的书页声,少女垂着雪白的脖颈,眼眸一眨一眨的,看起来读得特别专心。
他哑声道:“薄幸月。”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少女立刻规规矩矩坐好,活脱脱一个面对老师的三好学生。
她凝视片刻,从下往下将眼前的少年仔仔细细打量着。
锋利的喉结,修长的指骨,利落的下颌线……
跟季云淮谈恋爱,不馋他身子简直是不可能的。
“怎么啦,季老师——”
薄幸月的眼睛映照着他的倒影,嗓音温润如水:“我没有把零食吃到你床单上哦。”
这一刻,她倒是乖到实诚。
季云淮深吸一口气:“没什么,我继续做题了。”
“哦,你不用休息的吗?”薄幸月贝齿咬唇,整张脸满是纯与欲的交杂。
惨淡的白炽灯衬得他脸色愈发冷白,季云淮抿着唇线,落了笔才发现写的是她的名字。
薄幸月勾住他脖颈,双腿跨坐过去,顿了顿,才将唇缘贴了贴。
很浅尝辄止的一吻。
却也是她第一次主动献吻,差点令他被撩|拨得失控。
她嗓音黏糊糊的,像是浓稠的麦芽糖:“劳逸结合才能当年级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