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识的人还以为是热恋期的小情侣闹别扭,纷纷在那儿起哄。
易立杰淡淡开口:“既然人过来了,酒是一定要喝的。”
薄幸月皱眉,强硬道:“季云淮他不能喝。”
“月亮你别护短啊。”张一晔不屑地瞥过去一眼,“我们都能喝,就他不能喝?真当自己奇货可居啊?!”
季云淮这样从来不碰酒的,怎么可能拼得过张一晔跟易立杰这样跟校外人士混迹的人?
薄幸月的脸色变得不好看,站起身来,跟几个人相峙:“我说他不能喝就是不能喝。”
她走过去,想要去扯季云淮的手腕,将人拉到包厢外。
哪料季云淮纹丝不动,他拨开少女的手指,端起张一晔倒的烈酒,一饮而尽。
张一晔的表情也变得很有戏剧性。
他早就发现季云淮病态的那一面,看起来波澜不惊的人,疯起来才是真正的可怕。
几杯下肚,连喉头都烧灼得慌。
“季云淮,你是不是有病啊?”薄幸月急得眸光水亮,像映入了天边皎洁的月色。
他面色不改,即使喝了酒,依旧是斯文清隽的。
张一晔端着酒杯,手还有点儿不稳,却在喝醉后嘲弄得愈发大声,“年级第一,你是不是连小电影都没看过啊?”
包厢里爆发着几个男生意味不明的哄笑声。
这个年纪,许多男生早就自己解决过了,季云淮会是例外吗?
薄幸月下意识握过他的指间,心尖一颤,全身上下像是过电般,酥酥麻麻的。
她低喃道:“我们走行吗?我不想待在这里。”
他们只是想看季云淮难堪。
那她就偏偏不让这些人得逞,要想动她的人,也得看自己配不配。
马路边,雨势转小,雨丝纷飞,路灯拖曳着两人的影子。
少年到底是没喝过这么烈的酒,被这么一灌,后劲儿上来了,颧骨都泛了红。
原本的身躯像挺直的小白杨,可现在他弓着腰身,站都站不稳了。
也只有她会使小性子,控诉道:“不能喝就别喝了,你不知道你喝难受,我会心疼的诶,你可是我要追的人……”
扶了半天,季云淮撑在路灯的杆子上,一动不动,她反倒是莫名其妙撞入满溢着薄荷香气的胸膛前。
起先她追季云淮确实是为了气一气薄初,再加上赌约在身,三个月的时间眨眼易逝。
但现在,这份心态不同往日,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喜欢的种子早已生根萌芽。
雨夜,两人都没打伞,看起来狼狈又轰轰烈烈。
少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如玉的指骨牢牢把控着。
“季云淮……”薄幸月的眸光像是被雨水淋湿,视线模糊。
她张开双臂,下意识环抱住了他,手指揪住他卫衣的下摆,有一瞬间没来由地安心。
路灯光线朦胧,小雨淅淅沥沥的。
季云淮眼尾泛红,嗓音很哑:“你不要对别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