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月呼吸一窒,双手发抖地去察看患者的资料档案。
她下意识紧闭了双眼,上面的名字并不是季云淮。
也就代表着迄今为止,他仍旧杳无音讯。
手术台上,薄幸月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的看似理智的眼睛。
她接过手术刀,指挥说:“病人呼吸休克,推肾上腺素,备好除颤仪和升压药。”
……
一台紧急手术做完,薄幸月犹如失了气力般,坐在值班室内好半晌都没缓过来。
直到医院里一名相熟的小护士跑过来,提醒说:“薄医生,外面有维和军人找您。”
刺啦一下,她的笔迹划开病历本,不自觉捏紧了指尖。
薄幸月的喉头涌上哽意:“好,我知道了。”
紧张、忐忑、思念……情绪交错复杂在心间。
如果是季云淮回来了,她想告诉他,自己没有一刻想过后退。
有时候累得不行,就想着季云淮那道不曾磨灭的橄榄绿身影。
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坚守一名医生的阵地?
出来时,一名面孔陌生的小战士站在他面前,确认道:“您是薄医生吧?”
薄幸月礼貌询问着:“是的,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战士避开她视线,语气沉重:“薄医生,季队长脱队了,我们目前还没找到他的下落。”
薄幸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季云淮他……脱队了?”
小战士点头,将手头的笔记本双手递过去:“我知道您是季队的家属,就想着把他身上的东西先交由您保管。这是季队长留在宿舍的物件。”
薄幸月不想在外人间流露出自己的脆弱,深吸一口气,竭力稳定下心神。
可发散的思绪将她拖入一个无底的深渊,痛苦几欲将人淹没。
“我知道了,谢谢你。”她盖住微动的眸光,小心翼翼地将日记本捧在掌心,视若珍宝。
不是没在报道中看过中人牺牲的消息,但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挚爱成为所谓的“英雄”。
薄幸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值班室的,全程像是一只傀儡,被操纵着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
又不禁想起季云淮说过的,回去就结婚……
骗子。
言而无信的骗子。
笔记本封面看起来有些老旧,甚至有的地方都掉漆了,扉页上写着他的名字。
薄幸月翻动本子的手微微发抖,忍住肩胛骨的起伏。
借着幽微的光线,她一字一字地掠过清逸的字迹,相当认真地看着少年曾经隐瞒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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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第一次见到她,她问我疼不疼,像是高高在上、不可玷污的一轮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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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薄幸月,幸运的幸,月亮的月,大家都喊她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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