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茜原本就心神不宁,一听结果简直要哭出来。
薄幸月领着人去抽血备案,按照防控hiv的程序在走。
按照hiv的阻断显示,病人最好在高危接触两小时内完成药物服用。
幸好反应得及时,时间恰恰在两小时以内。
叶茜吞服完多替拉韦,双手抱着杯子,小臂还在发抖。
她手背的伤口经历过消毒处理,包裹着一层纱布,晶莹剔透的眼泪顺势滚落下来,哽地望着为此忙前忙后的薄幸月,“薄医生,我还年轻,不想死……”
薄幸月温柔且有力量地安慰说:“不会有事的。”
终于,结果出来了,万幸是阴性。
但一时的阴性不代表永久,越往后的结果,才更有说服力。
而且二十八天内必须不间断地服用药物,以免阻效药失效,四周后再进行初筛。
这也代表了叶茜这段时间不能参与任何暴露性的手术,只能做做整理的杂活儿。
她无力地靠在墙侧,流露出绝望的眼神,低声询问道:“薄医生,如果是你,我只是说如果,你会不害怕吗?”
叶茜才坚定自己的选择没多久,就要面临这么沉重的话题。
难免会在心里反问自己,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薄幸月看着她的眼睛,眼神中满是坚定:“谁都怕,但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做。”
在北疆抗洪时,不仅是吴向明,还有许许多多为之努力甚至牺牲的普通人。
他们也还年轻,也是家庭的一份子,背负了期望,本该拥有光明的未来。
但是所有人都选择肩负起一个勇敢者的事业。
医生的职责只是尽己所能挽救生命,这是她在当医生期间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们不是审判者,有罪无罪的事情交给警察就好。
叶茜看着她昂了下下颚,似懂非懂。
手术做完后,坏消息接踵而至。
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一些天,病患的病情急剧恶化,于凌晨一点抢救无效去世。
薄幸月得知消息后沉默良久,最终只是点头说:“我知道了。”
周五,到了季云淮过来复查的日子,他敲敲门进来。
男人一袭深色外套,寸头剪短了些,露出英挺的眉目。
看上去是没什么大碍了。
薄幸月规规矩矩写着他的病历,语调微微上扬:“季队长,你先去拍个片,等会儿再过来。”
季云淮拿着单子出去了。
薄幸月趁着空隙时间整理着资料,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探身进来,他目光阴狠,脸上还挂着一道刀疤,气场危险。
“你好,有预约吗?”薄幸月掀起眼皮,不冷不淡地看过去一眼。
男人紧盯着她的胸牌,目露凶光:“你就是薄医生?”
薄幸月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维持着表面的镇定问:“是,有什么事情……”
下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男人的咒骂声顿时响彻在耳边。
“贱婊|子,我哥就是在你给他做完手术后人才没了的!”
这下子她就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