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声都直接敲击着心房。
霓虹光线折射而来,勾勒着他五官的轮廓。
季云淮眉目沉沉,颇为认真地问:“梦到什么了?”
薄幸月只感受到了头晕。
但他嗓音很好听,像是一阵柔软的风,抚平内心的皱褶。
“梦到我们走在街上,然后走散了……”
她的气息拂过耳廓,醉意浓重,尾音亦然轻飘飘的。
好像也是这样的长街,雾霭沉沉,望不到尽头。
那时候应该在异国度过的第一个年头。
在新年之际,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记忆里的少年了。
在江城,一直有一个她牵挂却压抑着念想的人。
回味起来,也只是喉头堵塞起苦涩的存在。
一般到这里,她就不会再想下去了。
是啊,他们怎么会说散就散了呢?怎么会呢?
回应她的是很轻的话声,他说,“不会再走散了。”
——因为下次,我一定会在满目荒唐里抓紧你的手。
薄幸月耷拉下眼睫,眼尾因醉意熏上几分绯色:“对不起。”
季云淮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背脊僵直,没回头,只是问:“怎么了?”
薄幸月吐纳着呼吸,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你走得太久了。”
“还行,火锅店离招待所不算太远。”季云淮托着她往前走,走了这么长一段路,根本不带大喘气的。
薄幸月摇着头,想说不是的,可是下句话被扑面而来的困意席卷。
她说不出来话,只是紧了紧环绕在他脖颈间的力度。
对不起,这条路你一个人走得太久了。
今晚上盛启洲说,万一他还能等到她回来呢,万一她还放不下这段感情呢……
满腔的情绪在这一刻被调动。
他是最骄傲的少年啊。
也会有在分手后红着眼眶,痛彻心扉的时刻吗?
把人背到招待所的门口时,季云淮从她外套口袋里翻到了房卡。
房门开了,还没来得及开灯,他突然被人抱住,退到了门后。
隔绝了所有的光线,季云淮的反应依旧灵敏。
一片黑暗中,她攀上他的肩膀,凑过去,奉送上自己的红唇。
虔诚的仿若献祭的少女。
没开灯,她视线受阻,所以轻轻浅浅的一下吻,只是落在了他右边的唇角。
之后,皮肤好似都在灼烧。
很淡的茉莉香包裹着,理智瞬间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