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蕴看着他大步的跑了,差点儿撞上人,被撞的那个人想要生气的,但也许是看他可怜,竟然结巴了,盛蕴听着他走了好一会儿还在念叨:我这也没有碰到他啊,他怎么哭成那样。
盛蕴心想,他也没有白来,他把谢沉安气哭了,谢沉安很少哭,小的时候即便被谢老爷子逼着站军姿累的要死,眼泪含在眼眶里都不敢掉下来。
但他把他逼哭了两次。
除了这一次,那天晚上他在他身下疼的哭过,他已经被高宇打上烙印,所以再被另一个愤怒的吃醋的心狠手辣的alpha占有时是要吃一番苦头的,毕竟要洗掉他身上别人的气味,重新印上他的。像是地狱里的解脱过程,先上刀山下火海,才能脱胎换骨,重新为人。
他满脸的泪水,他说疼,承受他的爱很疼,即便是他释放了他最喜欢的信息素味道,他依然疼哭了。
盛蕴在梦里皱紧了眉,谢沉安疼,他也疼,这世上唯有后悔最痛苦,因为无法挽回,无法重来。
《回忆2》
那年暑假,他跟谢沉安如往常一样都被扔到了训练营里,别的孩子都是去夏令营,但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就得去特训营,谢沉安那时候还没有成年,谢老爷子就也不把他当o娇养着。
一个o,他们也舍得,盛蕴对谢家的事无法说什么,就跟他无法说他家的事一样,他想要逃脱这个掌控他的牢笼,希望有一天跟谢沉安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只能让自己成为最厉害的那一个。
所以他是那里面练的最刻苦的,每天晚上都在那儿练,很晚了,人家当兵的都回去休息了,偌大的操场上只剩下他跟谢沉安。
哦,谢沉安跟他不一样,他是被逼着留下的,谢老爷子想要一个alpha的孙子,谁料却生了一个oga,没有办法,就拿谢沉安练了,他对谢沉安给予了所有的希望,所以就要求格外严,练不完当天的任务就不能回去休息。谢沉安练不完,只能蹲在教练场上靠时间。
他爬的慢腾腾的,跟个乌龟似的,五米高空网,他爬了十分钟了还在下面,看的他都心烦,谢老爷子也真够搞笑的,让一个oga来撑场子,他们谢家真的是没有人了,三代单传。
可是谢沉安连学习都学不好,这种特训他怎么可能学的好?简直就像是来受罪的。
盛蕴知道,谢老爷子心有不甘,培养的属下再好,也不如自己的亲孙子,是有oga非常厉害的,不亚于alpha的,但是不是谢沉安,这个家伙从小就耸,就跟现在一样,天黑了就不敢自己走回去了,靠在这里是等他一起走。
盛蕴这么想着,就想快一些,让这个家伙赶紧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急就容易出错,他在最后一个空翻的时候手一滑掉下来了。
掉下来的瞬间,他本能的调整了姿势,没有让头朝地摔成脑残,但是落地的那只脚残了。
那个被他嘲笑龟速的谢沉安却好好的,他甚至还在那个铁丝网上愣了一下。盛蕴看的到,他掉下来的那瞬间,他猛的扭过头来看,但是扭完头就钉在哪儿了,像是在衡量他是真掉下来,还是装的。
盛蕴攥了一把沙子,又松开了,太疼了,但是他不想让那个很怂的家伙担心,他想跟他说没事的,但还没等喊出来的,就看见他从上面跳下来了,幸亏他还没有爬太高,可就是这样,还是摔在沙坑里了,盛蕴想骂他的心情都没了。
谢沉安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了,然后朝他跑了过来,大嗓门的喊他:“你没事吧?怎么了?”
盛蕴忍着钻心的疼,淡淡的说:“没事。”
但谢沉安还伸手要扶他,一边念叨他:“好了,你别逞能了,你跟我说哪儿受伤了?这怎么办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他的腿,他以为他摔断了腿,手忙脚乱的从大腿摸到膝盖:“上一次有个人就是这么掉下来,腿断了,你可千万别摔断啊,断了这里可不好,还要做轮椅……下半辈子……”
他可真是会说话,盛蕴掐住了他乱摸的手:“闭嘴!”
要是他腿断了,他这么摸一通不断的更彻底才怪呢,这个家伙生理课都学狗肚子里去了,不知道某个位置是不能乱摸的吗?!
其实他知道谢沉安是紧张他,他一紧张话就多,摸在他腿上的手都是抖的。他把他的手抓住了,抓的很紧,疼痛仿佛都缓解了。
谢沉安被他抓住了,终于镇定点儿了:“我这就去叫人来,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
他说着就要跑,这里是正规军部的训练营,每天早上他们要跑步五公里来这里锻炼,也就是说这儿离营帐还有五公里,而这一路都是荒郊野岭,刚才那家伙不就是不敢回去才在这里等着的吗。所以他怎么能让他自己跑回去。
盛蕴把他拉住了:“你想喊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要面子了吗?”
谢沉安被他说的停住了,看着广袤的黑乎乎的田野也似是后怕了,打了个哆嗦:“那,那,怎么办?我也不会……”
因为他不让他看他到底伤在了哪里,所以谢沉安不知道他严不严重,都不敢动他了。
盛蕴深吸了一口气:“过来,扶我起来,我自己能行。”
话是这么说,他错估了扭伤的程度,没有挪动的就扑在了谢沉安身上。
后面他就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龟速。
盛蕴低头看喘着粗气的谢沉安,他的大部□□体都倚在谢沉安身上,他想幸亏谢沉安比较高,跟个beta差不多,要不撑不起他来。
谢老爷子培育谢沉安终于也有了一个好处,那就是让他的个子长高了,不似娇小的oga。要不他都一个alpha脸往哪儿放呢?
谢沉安着急,并不想龟速,可是因为盛蕴走不快,他也不敢快,这路也不好走,荒山野岭的,他们就一盏手电筒,只能照亮前面那块椭圆形的地方。头顶虽然有一轮月亮,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如手电筒好用。
盛蕴一手打着手电筒,另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谢沉安的肩膀单薄,他怕他用力就能把他压垮,于是他竭力的让自己能撑着,但他忘了谢沉安也想让他舒服点儿,他把手扶在他的腰上,于是他的动作僵硬的不得了,走起来特别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