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平生没哄过人,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
最后也不知道是真的奏效了,还是听烦了,一碗药总算是喝完了。
直到又哄着床上的小人儿睡下,傅景之才轻巧的出了屋子。
屋外的春至回禀道:“主子,袭击夫人的并非是礼部尚书的人。”
傅景之抬头,眼底尽是寒意。摆明是不信,以为他们在为自己狡辩。
春至实话实说道:“礼部尚书的人在后山已经处置干净了。这次伤害夫人的,是当地的果商和茶商,本来只是派人想吓唬一下夫人的。”
傅景之冷笑:“只是个做生意的就如此猖狂,看来有一些事确实该好好管制管制了。”朝廷对于商法的管制一直不严格,各地还有官商勾结,这些都是问题。
春至知道主子动怒了,将证据送上去就道:“这些事属下立刻去处理。”
人走了,傅景之开门回去,一进屋就瞧见,床上的小人儿已经醒了。
正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弱弱的问他道:“你去哪儿了?”
“就在门口。”瞧见她赤足站在屋子里,他两步到了她身前,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下来干什么,地上寒凉,过两日到了那个时候,你又要闹肚子痛了。”
枝枝在月事前后偷吃凉物或者受凉,就会腹痛,这是底子弱,一直调养已经好多了,并没有这么娇气,只有他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
又被塞进被窝,枝枝才道:“我的两个丫头呢?”
当时她没有别的办法,马拖着马车行驶的越来越慢,如果再过一会儿,几个人都会有危险。所以她才冒险。能救下一个是一个。她被救下来了,也不知道两个丫头如何了。
傅景之道:“已经救下来了。我也已经向陈府和徐府说了,你这两日忙,过两日再回去探望他们。”
听到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枝枝才放心下来。
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傅景之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他起身去了桌子上拿过来了一本小册子,道:“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枝枝兴致缺缺。
然而他刚开口念,枝枝就惊奇的微微瞪大双目。
这是她两年前在京城看的一个话本子,当时她很喜欢,后来那个写话本子的却断写了,活生生的没了结局,让她遗憾了很久,在等待的过程中还小小的生气过。
如今他竟然都给她弄到了。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她对前文已经模糊了,还是等待的过程中已经消磨了热情。
如今这个故事,突然就没意思了。
男人读的磕磕碰碰,毫无感情。
枝枝的药劲也上来了,小声打了个哈欠,眼睛酸涩的眨了几回,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次,为了不吵醒他,傅景之靠在床头,许久都没变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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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傅景之的这一间别院的景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院子里一草一木,尤其是砖瓦布置都有一种悠然温和的气质与之相随。
枝枝闲来无趣,便想向傅景之辞行,要了她的两个丫头回家。
刚出屋子,就看到一个木头一样的男人上前道:“夫人,您想去哪儿,属下为您带路。”
这个男人正是枝枝熟悉的面孔,看样子应该是冬至。
但是此刻的陈南枝应该不认识当今皇上的贴身侍卫,所以枝枝保持了距离问道:“江濯呢?”
冬至回答道:“主子在书房。”
既然在书房,肯定是在忙了。
枝枝也不是个没眼力见儿的,不想呆在屋子里,又不能去书房寻人。只能道:“有没有离书房近一点,又可以散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