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这些消息,看来这个男人已经问出来不少话了。
不过也是,他的城府手腕,从一个普通人手里套话可太容易了。
男人的气息由上而下喷洒下来,熏得枝枝脸颊发热,偏偏她又逃不开,只能被迫仰头,看着他被怒气填充的双眸,抿嘴道:“是又怎样?”
当初随口一说丈夫去的早,也只是为了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被傅景之声声质问的时候,她被吓到了一瞬间,又挺直腰杆,问道:“正如李大哥所说,我们如今只是口头之约的娃娃亲罢了,没有媒妁之约,没有三媒六聘,江公子若是嫌弃我名节有损,大可当做一场儿戏,早些从扬州离去。”
她自然知晓傅景之自小骄傲,说这些话也就是在挑衅他高高在上的权威,勾起他的怒火,借此达到让他知难而退的目的。
果然,男人也随之沉默半晌,低声问道:“陈南枝,你究竟还有多少种样子是我没见过的?”
枝枝楞了一下,低声道:“江公子,您或许认识两年前的陈南枝,但是,对不住,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如今天色已晚,若是被外人发现你我共处一室,传出去可不好看。江公子早点回去歇着吧。”
按照枝枝对他的了解,傅景之现在肯定是要气的摔门出去的,但是不曾想,她的话音刚落,身子突然就悬空了。
男人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让她的软肉都禁不住轻颤一下。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枝枝眨了眨眼睛,道:“你若再不把我放下,我就喊人了!”
傅景之慢条斯理的把她放到被褥上,侵身而上,将她柔软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脸上,眼底尽是无赖的笑意:“再打我一巴掌,叫我登徒子,然后闹开将村子里的人都引过来,到时候你就要立刻嫁给我,哪里还需要什么媒妁之言,你说是不是?”
见她害怕的瞪大眼睛,傅景之掀开被子,将两个人都放进被褥里,下巴靠在她的颈窝,道:“闭眼,睡了。”
方才洗澡的时候她只留了浴室的一盏烛火,烛火隔着屏风,随着吹进来的轻风忽明忽暗。
她注视着那烛火没多久,就听到耳畔响起男人轻飘飘的声音:“若是你睡不着,我们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男人漆黑的瞳仁在黑暗的环境下更加分明,让她身子瑟缩一下,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待身边女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傅景之才睁开了眼睛,注视着被他强制揽入怀中的女人,眼睛眨也不眨。
过去的两年,午夜梦回之时,他也曾梦到她一直安稳的睡在他的身侧,但是睁眼后才发觉,梦醒成空,皆是他内心偏执的幻想。
如今,他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肌肤,出现刺痛,他才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怀里的女人被他的动作惊动,不自觉的像他身上钻了钻,未系好的衣带散开,温软细腻的皮肉与他相处,女子身上的体香也刹那浓烈袭来。
傅景之喉结滚动,手伸了过去,耐心的给她重新系上。
系上后,他又忍不住轻笑一声。若是不给她系上,明早起身,她肯定又要诬赖他轻浮了。
做完这些,他将人向自己的怀里捞了捞,下巴顶在女人的发顶,嘴角微微勾起,闭上了眼睛。
却不知,在他碰到那根丝带的时候,女人的睫羽轻颤,似是已经有了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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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枝枝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身榻已经泛凉,唯有上面残余的凹陷褶皱证明那个人是真的来过。
枝枝刚起身,外面的银杏就已经带了洗漱的水盆进来,嘴上还道:“小姐,你快起来看看吧,李大嫂带了一个人进来。”
枝枝看了看白色寝衣上的衣带,才又抬起头来,问道:“带了什么人,让你如此惊讶?”
银杏脸上带着明显的嫌弃和不开心:“就是轻薄你的那个登徒子。”
银杏还不知道傅景之如今同她的关系,昨夜也没有出去看热闹,对傅景之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强闯民宅的登徒子身上。
枝枝穿了衣服,净了面,又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便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