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转脸讨好的向陈母求饶,陈母笑着出来打圆场:“行了,快用饭吧,一会儿饭菜就凉了。”
陈府如今宽裕了,请了足够用的丫鬟,再也不用陈母早起操劳一家人的膳食,一家人和和美美。但是陈母今日还是起身忙活了一个早上。
陈瑾咬着嘴里的汤包,眯着眼睛道:“这一尝便是娘亲亲手做的,好吃极了。”
陈母抬头,看了一眼女儿,“这是你姐姐最爱吃的,却被你转眼消灭了一大半,像什么样子。”
枝枝知道,陈母这是怕她昨日被吓到了,笑起来说:“给我留两个就够了,还要给爹爹也留两个,还有娘亲的。”
陈瑾只得收回了筷子,哭丧着脸道:“就剩六个了。”
屋子里的气氛活络起来,陈父陈母脸上的神色也缓解了许多。
他们昨夜回了房间还在怕女儿受不住,如今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饭后,枝枝道:“爹,娘,女儿闲来无聊,去铺子里看看。”
陈父道:“让瑾儿陪着你吧,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枝枝知道,陈父是想关键时刻有个人护着她。但是枝枝还是拒绝道:“弟弟再过几个月就要秋闱了,正是该用功读书的时候,不必让他跟着我奔波了。”
说完,她就走了。
到了府门外,果然看到了昨日那辆熟悉的马车。
春至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陈小姐,我家主子知道陈小姐要去铺子里,特意吩咐了让属下在此等待陈小姐。”
枝枝笑着说:“不巧,我家的马车也到了。”
说完,她转身去了自家马车里坐着,离开了身后两个人的视线。
春至回到了自家马车跟前,低声道:“是属下办事不力,明日起,陈家定然不会有马车了。”
马车里的傅景之却淡淡的说:“不必。”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到了陈记花茶铺子,傅景之进门的时候,小厮迎上来道:“不知贵客想选什么样的花茶,我们店里品类繁多,公子说出想要的,小的引领公子过去。”
傅景之第一次过来的时候,狼狈不堪,与今日的衣冠楚楚截然不同。小厮竟然都没认出来。
傅景之道了一声“不必了”,便直直跟着枝枝上去。
小厮想拦着,被身后的春至拦住。
店里的人都认得春至,一下子就要抄家伙,这时听到楼上掌柜的声音:“让他们上来。”
已经手持棍棒的小厮又悄悄退下,免得惊扰了其他客人。
到了楼上,枝枝去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傅景之跟进去,春至默默守在了门口,不让其他人靠近。
枝枝坐在案桌前,抬眼看着已经到了面前的男人道:“不知江公子今日此举意欲何为?”
傅景之停在案桌前,将手置于案桌上,身子向前倾覆,靠近道:“枝儿。”
明明别人也叫得的名字,在他口中打了个弯儿,出来以后就变了一种味道,变得缠绵勾人,颇有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
些微热气吞吐在她的脸上,她面上不绝,耳朵尖且悄然爬上了一抹绯红。
听他继续道:“既然已经是未婚夫了,想必我如此叫,也不逾矩吧。”
枝枝别过脸,伸出手将他俯下的身子推开,“江公子还是说正事吧。”
傅景之随着她的力气离开桌面,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想必枝儿也知道,我此次前来,是大哥让我过来瞧一眼生意。最重要的是,甚是想念我们青梅竹马的那段时光,恨不得早日相见。”
面对他的满口胡诌,枝枝差点忍不住翻白眼,她掀开账本,将目光放上去,头都没抬,道:“真是不巧,江公子。我前两年身子不好,生了一场大病,从前种种皆忘了干净。江公子所说的青梅竹马的情谊,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江公子莫不是喜欢稚子?”
“可是,我们两年前可是日日都能见到的,那时候,枝儿亲口说了愿意的。昨日的誓言种种,枝儿竟然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