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听说了外孙女要回来,也是早早地就侯着了。
听到前院传来消息,小姐和小小姐到了,徐老太太没忍住,自己去了院里接人。
枝枝见到自己的外祖母,小步跑过去,行了个礼,又掺着老太太的胳膊,糯声道:“外祖母,枝儿好想你啊。”
徐老太太回握住她的手,脸上的笑又加深了几分,“想外祖母了啊,就多回来看看。”
枝枝从身后拿出自己准备的点心,放在了院里的石桌上,小小的樱唇向上勾起,“祖母快来尝尝,这是新采的鲜花做的馅料,绝对是你没尝过的口味。”
说完,她又将新配的花茶拿出来,对徐老太太身边的丫头道:“去拿热水泡开就可以。还有一份鲜花饼和花茶,送去外祖父那里。”
小丫头带着东西去了后面准备,枝枝又笑盈盈的望着老太太,问道:“祖母最近身子可好?”
徐老太太吃了两块鲜花饼,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帕净了手,慈爱的笑着,“本来是有些失眠的,喝了你送来的花果茶,竟然好了许多。怪不得现在城里的夫人小姐们都要来问我讨要方子。”
说着,老太太撇了嘴:“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们这也是动了心思,想从这里学到些什么。”
我朝对女子宽待了许多,女子也是可以抛头露面,平日里逛街游玩都不受限制,甚至出了许多律法保护女子的安全。
但是女子行商的还是稀少,当街的店铺,没有几个女子做掌柜,像枝枝这样生意做的如此之大的,更是凤毛麟角。
当初她刚有了念头,家里人只当她是想消遣,所以徐夫人送了她一间铺面。如今,不仅扬州,其他地方也都有了分行,都是枝枝自己经营出来的牌面。
虽说其中不乏徐家的便利,但是枝枝每年都会拿出账面的一成孝敬徐老太太。
刚开始徐老太太不肯收,但是后面在枝枝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下,便将这份子钱都积攒了下来,如今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这样厉害的经营,让徐老太爷都不得不称赞:“若是我外孙女生为男子,必为经商的奇才。”
但是枝枝却不觉得。
她只是想做些让自己喜欢,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这件事情为她带来了银钱,她便更开心了。
至少如今她有了生存能力,不依靠任何人,更没有任何人敢欺负她。
又在徐府吃了个团圆饭,枝枝便带着东西回了陈家。
如今父亲自己办了一个私塾,虽说地方不如她小时候那样大,但是里面也有不少学生。
靠近徐家就有朗朗的读书声,声声入耳。
陈父瞧见女儿进门,手中的书紧了紧,又忍住了去见女儿的念头,继续看着底下一群学生习字。
待陈父授课结束,直直的奔向了内院,瞧见枝枝,满脸严肃便再也撑不住,嘴角跃然慈父的笑意。
枝枝将为父亲准备的宣纸送了上去,眼睛眨了眨:“这是女儿托工匠用竹叶提取,做出来的宣纸。带着点浅浅的绿色,对您的眼睛好,写出来的字也别有一番意境,父亲瞧瞧可喜欢?”
“自然喜欢。”自己的女儿总是别出心裁,陈父瞧着这新奇的宣纸,还未使用,便已经爱不释手了。
看了一圈,没瞧见陈瑾,枝枝忍不住问道:“阿弟没有同父亲一起授课?”
陈父瞧了一眼枝枝,才道:“阿瑾随着你顾大哥一同去田里寻探人情了。”
枝枝轻轻“嗯”了一声,也看不出其他的心思,温声道:“以后弟弟也绝对是一个像顾大哥一样的,爱民如子的好官员。”
陈瑾考中乡试以后,也开始四处探查民情,不时也会出去远游,日后想入朝廷为官,辅助民生。
陈父自己立志不在朝堂,却不会去阻拦后辈的想法。他不善于此道,陈瑾虽然如他一般刚正不阿,但是比他在为人处世上多了一份圆滑,且懂得避其锋芒,未必不能立足朝堂。
而且,陈父看中顾恒的人品,也愿意陈瑾跟随他。
就在父女俩畅谈的时候,一个小厮突然入门,在枝枝身旁道:“掌柜,有一个游商,说是看好了咱们的花茶,想于京城开一家分铺。”
陈父知道女儿一向对店铺上心,便道:“既然如此,你便去看看吧。今日也别急着回去了,明日你弟弟就回来了,你们见一见。”
枝枝点头道:“自然。那女儿就先去一趟铺子,晚些时候便回来。”
枝枝的铺子,光在扬州城内便有两家,如今铺子有两种扩营手段。
一种是枝枝自己用资金扩的铺面,然后派自己人去经营,这种属于陈记铺子。
另一种,若其他商人想要合作,便需要从扬州总铺入货,在自家的铺子里辟出一面茶柜,也能出售陈记的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