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之拿汤匙舀了药汁想要给她喂进去,却发现她牙关紧闭,褐色的药汁最后沿着脖领滑下去,湿了衣物。
这时,他听到女人小声的啜泣,委屈的瘪着嘴,哑着嗓子唤了声:“娘”
看来是想家了。
也是,她如今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怕还是第一次离开父母身边。想家也无可厚非。
他轻叹一口气,轻握着她的下颌,让她微微长嘴,将药喂了进去。
正要躺下,却又瞧见女人被药晕染湿透的衣领,又轻轻地将她衣服脱了,去拿了温水手帕,给她轻轻擦拭了沾药黏腻的脖颈。
做完这一切,傅景之发现,小女人红唇微嘟,软着身子钻入他的怀中,汲取温暖一样的贴紧他。
这种依赖感,让他的嘴唇忍不住翘起,用力拢紧了身下温软的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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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醒过来的时候,床榻一侧还带着温热,那人应该是走了没多久。
听到动静,听雪推门入内,见枝枝正要扶床坐起来,连忙过去道:“主子昨夜起了烧,好不容易退下去,今日就多卧床休息一下吧。”
“我昨夜起烧了?”怪不得方才醒过来的时候,头昏脑涨,身子也困乏无力。
“可不是,昨夜您高烧不退,殿下照顾了您一夜,晨起才眯了一下,就去了刑部。”听雪在她身后放了一个软枕,扶着枝枝靠坐着,问道:“主子可饿了,外面备了清粥小菜。”
傅景之照顾她一整夜怎么听起来都不太真实的样子。
枝枝也不敢深想,吩咐听雪传膳。
听雪向外说了一声,清欢就带了一个膳盒进来了,“这是白粥,一直在隔壁用小炉子温着的,姑娘才刚醒,稍微吃一些再喝药,对身子也好。”
服了药,她又躺回了床上,脑子里却又浮现了昨夜的梦境。
平日做了梦,一觉醒来都忘得差不多了。
昨夜的梦,大概是由于傅景之的一句“给我生个孩子吧”,她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个梦有多荒诞。
若是没有之前种种事端,顾恒这样君子如玉、博学上进的男子,正是她愿意托付终生的男子。
但是傅景之强势的进入了她的生活,掌控了她的人生,让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只能接受。
现在想想,若是没有爹爹和弟弟被抓入狱中,她可能真的会与顾恒在一起,忘记从前在军营中的种种噩梦,与他无关情爱,却知心舒适的相守一生。
突然又想起昨夜的梦和傅景之的话,她猛的抱住肚子,心里有了决断。
晌午,用过膳食,又去浴室洗去了身上的汗渍。枝枝恍若无意道:“今日天气甚好,我想去书斋看看《长相思》的后续可有出来。”
听雪也是知道枝枝对于话本子的嗜好的,但是顾及她的身子,听雪劝道:“主子,您身子受不得风,奴婢拖个人去问问便好了,何必亲自去呢?”
枝枝却道:“我服了药,身子已经好了。反倒是屋子里憋闷,想要出去逛逛。”
傅景之从未限制她出府,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想出去逛逛。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傅景之耳朵里,他想起了小女人昨夜那声可怜巴巴的“娘”,问道:“她身子可是真的好了?”
传话的人道:“已经退烧,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