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便是封建迷信的重要性。
杨川一副匈奴贵人装扮,且带着两千装备精良的少年骑兵,却只能让这些羌人心生畏惧,畏畏缩缩;可是,当豹姐一出场,现场气氛登时变得异常起来。
所有的羌人‘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然后,便是一个五体投地:“雪山之王!”
“是长生天的使者……”
每一个羌人趴伏在地上,用额头、鼻子和嘴巴,使劲亲吻着大地,浑然不顾地上的牛羊牲口粪便,一个个痛哭流涕。
紧接着,羌人们跟那些匈奴人一样,纷纷拔出刀子,照着自己的脸上就是几下。
鲜血迸流,眼泪鼻涕糊了半脸,就、十分的虔诚呢。
杨川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观,直到那些羌人脸上的刀伤愈合一二,不再往出渗血,他才淡然开口:“我来自雪山之巅,这一路走来,见过哀伤哭号的牧人,见过轻慢勇士的祭司,见过吝啬小气的头人。”
“我们的草场如此之大,却养不活我们在春天生下的羊羔子。”
“我们的勇士勇猛刚强,却像一群卑贱的老鼠,在那肮脏的烂泥里刨食,还要将自己的粮食、牲口、妇人,用无休止的送进别人的帐篷,让那些老鼠一般的畜生,吃着我们的粮食,宰杀我们的牲口,在我们的妇人的肚皮上,像一些蛆虫般蠕动,播撒着他们卑贱而污秽的种子。”
“所以。”
“那些蛆虫,该不该死?”
杨川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丝男中音的厚重,配上他那清亮透明的嗓音,让这一番歌唱般的话语,宛如魔音,让那些趴伏在地上的羌人勇士们浑身发抖。
没有人曾经如此说过。
无论是在羌人部落里,还是在匈奴人部落里,所谓的勇士,其实不过是一些能骑马射箭的奴隶,不仅要替那些贵族老爷流血流汗的打仗,还可能要送自己的妇人,去那些贵族老爷的帐篷里被祸祸。
几乎所有的羌人、匈奴人都以为,这便是天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
为什么这位大雪山使者却说,这都是不对的……
就在众人困惑之际,羌人部落的老神棍甲央突然开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难道,你就不怕长生天责罚,将你……”
不等这老神棍把话说完,杨川侧脸看向豹姐,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
于是。
一道白光倏忽闪过,‘窋欻’一声,老神棍甲央的咽喉部位喷溅出一团血雾,夹杂着一连串‘咯咯咯’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豹姐一击致命。
尔后,它轻飘飘的跃上杨川的肩膀,伸出半尺长的粉红舌头,优雅的舔舐着脸颊上的鲜血,喉咙里,发出一阵可怕的呼噜声。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羌人都惊呆了。
他们的大祭司,就这样死掉了?
那可是长生天的代言人,是部落的精神支柱,是唯一能够与上天沟通、对话的存在,就这样,被雪山之王一口咬断了咽喉,变成了一具微微抽搐的尸身?
“匈奴大人……呃,不,大雪山使者,您这是?”
部落头人桑巴使劲吞咽着唾液,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满头满脸都是湿淋淋的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