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着她的动作,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是浑身微微一颤。这女人一定有问题,甚至可以说不太正常。
两人都提高警惕,做出防备的动作,能够瞬间发动攻击、同时也能迅速脱离危险。这时候他们才发现那股一开始就有的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明明这个小巷是风口,中也走到路口时还特意压紧了帽子,然而那女人却丝毫不受呼啸的风的影响。
别说和服的衣摆是否被风吹起,连头发丝都纹丝不动。
见到两个人戒备的眼神,待口中的血腥味散去之后,浅井润子重新露出一个得体礼貌的微笑:“两位先生,请问您们与这几个人是什么关系呢?”
她的目光落在倒在两人脚边的那个混混首领身上,中原中也谨慎地咳了一声:“不知道女士您是否相信,但他们是我们的任务目标,我们的职业……稍微有些特殊。”
浅井润子歪了歪头:“私家侦探?”
“嘛,差不多就是那种东西吧。”太宰治重新放松下来,露出一个与平常无二的笑容,一听到他们不是一伙的,女人眼里的敌意立刻就消失了。
看来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社长之前嘱咐那个混混首领就有些棘手,可这女人绝对更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连他都看不出来自己与中也联手是否能够与之对战。
明明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任务,他可不想再因此牵扯到什么麻烦,曾经身为黑手党的那些日子里他早就懂得进退有度的道理,更别说发生没必要的战斗了,目标已经达到,他们两个可以就此撤退了。
“不过,小姐方便透露自己的名字吗?”太宰治眯起的双眼微微睁开,棕色的眸子深邃无底,“这样我们回去也好有个交代,毕竟不是我们自己动的手。”
这些其实都是次要的,社长不会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混混大概率也是最后交给中也被带回港口黑手党。但更让他在意的是,这样一位他都看不出实力的人来到横滨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到了多久了?
这座城市已经经不起更多创伤了,前一段时间接连发生的瓦斯爆炸绝对不
是什么单纯的事故,与她有关吗?福泽谕吉社长知道内情,但却对此闭口不谈。他确信森鸥外也知道,可惜的是也没有告诉中也。
“这种搭讪方式……”浅井润子提了提唇角,迈开脚步向两个人的方向走去,声音里带着些愉悦,“可不受女孩子欢迎哦。”
太宰治难得噎了一下,他该感谢她没有直截了当地说“不方便”吗?
真是个棘手的女人啊。
中原中也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仔细观察她的一切,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把这件事报告给首领,他眼睁睁看着女人步履稳重地从他与太宰治中间穿过,木屐敲在发出“咔哒咔哒”清脆的声响——把剩下的烂摊子毫无负担地扔给了他们两个。
曾经的死对头沉寂了两秒,太宰治突然咧开一个虚伪的笑容:“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中也君了没问题吧?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去看看,先走一步~”
绷带浪费装置脚底抹油一样飞速溜走了,中原中也站在原地环视一周小巷内惨不忍睹的景色,认命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联系手下们来处理。
“等等,你再形容一遍那个女人的长相?”原本一直在陪爱丽丝玩耍、没太把心思放在中原中也的报告上的森鸥外,在听到中也简略描述那陌生女性的外貌时严肃了神色。
他把爱丽丝抱起来放在一边,重新坐回办公桌后面,双手十指交叉、眉头紧皱。
中原中也反而微微一愣:“怎么了吗?”
“你说的这个女人,我有印象。”森鸥外游刃有余的神色消失,似乎在思考什么严峻的问题。
——不过她应该早就死了,现任港口黑手党首领在心里默默补充。
那个时候,十多年前,他还是先代身边一个小小的医生,刚刚接触到那个与异能完全不同的领域,震惊于世界上还有这种存在的同时,心里也十分警惕。
咒术师与咒灵……都是疯子。
那个女人的名讳他当时就听说过,浅井润子,咒术会首屈一指的咒术师,最后竟然以那样的身份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他本人倒是完全无法理解对立的两方,然而在此之后咒术会因为丑闻元气大伤,从此更加低调,也退出了绝大对数人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