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端起茶杯,茶水已经温吞,可惜了一杯好茶,他摇摇头放下。
“三叔,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也该回去了”吴擎宇说着站起身。
见吴擎宇已经起身,余佑堂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着什么急,你坐下,还有话跟你说”。
吴擎宇听了,又坐了回去。
余佑堂吩咐完让人去换新茶来,才徐徐说道“我派人查过白小姐的家世,身世清白,父母尚在,读过书,还没许配人家”。
还未等余佑堂把话说完,吴擎宇便说道“三叔,我对白小姐没那个意思”。
“没意思你送人家点心,来回接送,还惹出这么多乱子?”余佑堂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悦真任性,不是人劝几句话就能放下的,你成了家,兴许她就死了心了。你不喜欢大家的小姐骄纵,礼数多,又嫌乡下的丫头粗鄙,入不了眼,白小姐性子稳重不张扬又得体,老话都说娶妻当娶贤”。
见吴擎宇沉默不语,并不上心的样子,余佑堂无可奈何又开始感慨“想我跟你婶婶当年,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前就见一面,盖头一盖,花轿一抬,进了门就是夫妻了,这不也好好的过了大半辈子。不管怎么说,麻烦是因你而起的,白小姐那边你还是得多留意一些,免得又生出什么乱子”。
余佑堂敲了敲桌子,算是提醒“听见没有?”
吴擎宇到这会儿才恭恭敬敬地回复一句“知道了,三叔,我会留心的,至于五姨太那边还请三叔帮忙赔个不是”。
余佑堂闭着眼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余佑堂就赶到了胡公馆,好歹没让五姨太跟二姨太吵起来。他处理完这头,又踱着四方步去劝慰五姨太“你也知道悦真她不是针对的悦容,她已知错,改天让她专门来给悦容认个错。清婉,你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一回”。
虽然五姨太想到了最终也不过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稀里糊涂了事,可心里仍旧愤愤不平“让大小姐来给悦容认错?我看还是算了吧,当不起”。
看着五姨太憋着一口气,余佑堂又接着说道“义卖会就近在眼前,要是闹出什么新闻,让那些小报记者捕风捉影,胡乱揣测,好事变了坏事,那
就得不偿失了。你读书多,是最识大体明白道理的,我也知道你平日里受了不少委屈,却从不跟二姨太她们一般见识,这也是胡先生看重你的地方”。
一听余佑堂说她平日受了委屈,仿佛是触到了五姨太心里那处伤口,她低了低头,一行清泪脱眶而出,须臾才拿着手绢擦了擦脸颊,轻轻呼出一口气,扬起脸来说“余先生,这回就算了,要再有下回,别说是推悦容下水,就是伤到悦容一根头发,我也不会答应,到时候我可管不了这么许多,大不了鱼死网破”。
“好好好”余佑堂连连应声,打下保票“有我在,你尽管放心”
最让余佑堂省心的反而是白灵苏。
余佑堂云山雾绕几句话,试探出白灵苏并不知道内情,问一句答一句,看着她谨慎小心的模样,余佑堂越发满意。
二姨太下嘴唇都要咬出血,恨恨地对身边的于妈说“真是个蠢货,做就做了还让人抓住把柄”。
于妈小脚紧跟着二姨太的脚步,压低着声音说“大小姐毕竟人还小,心又善,又没经过事儿”。
是啊,哪像二姨太十几岁就从歌舞厅发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周旋在那么老些人之间游刃有余,见了胡庸平就知道他是条大鱼,要牢牢抓住。大小姐又懂得什么呢,含着金汤勺生出来的,想什么有什么,哪用得着筹谋那么些。
打牌的太太们闲聊着等二姨太回来,先头还聊得是珠宝首饰,不一会儿,马太太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珠溜溜地在王太太和赵太太脸上转了一圈之后说“过几天就是五姨太筹办的义卖会了,你们收到帖子了没有?”
其余两位太太先后声说“收到了”
“那你们去不去?”
王太太跟赵太太交换下眼神,笑了笑“虽说帖子是五姨太下的,可四姨太也在救济会里,不去不是不给四姨太面子”
“是了是了,这爱国救国,人人都有一份责任,不去不好”赵太太应和道。
正说着,就听门外一阵噔噔噔地皮鞋踩地的声音,三人笑了笑,话题又换回了珠宝首饰。
二姨太进门脸上挂起了笑容,语气还有那么一点无奈“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小孩子打打闹闹,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也至于五姨太要吵上门,不依不饶的”。
“是了,是了,小孩子打打闹闹正常得很,继续打牌,继续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