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翻了个白眼,“莫要管她,流香一直觉得自己在院里长得是最标致的,但凡冒出个其他出挑的丫头,都要被她拿捏一番。”然后绕着她转了一圈,感叹道:“我就说表姐之前不过是太瘦,现在养回来,看着倒像哪家的贵夫人。”
傅桃桃听罢连忙推脱,自己算什么贵夫人。但同时更迷惑了,在这院里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基本上跟尼姑庵差不多,男人没见过,太监倒是有许多,所以到底在比什么?
“谁知道,反正你是嬷嬷,她要是再说酸话就直接顶回去,定不敢拿你怎样。”流苏对其做派早就觉得不耐烦,也懒得搭理她,与傅桃桃一起去见王妃。
此时安瑜英正在里屋摆棋谱,她最近有些沉迷上下棋,看见傅桃桃忙道:“回来了?快,你可会玩儿这
个,过来跟我下两盘。”
傅桃桃连连摆手,她从小的兴趣在打拳和摆弄漂亮衣服首饰,成绩上堪称一塌糊涂。高三留了一年,用尽吃奶的力气也只考了个末流二本,结果上大学基本上天天逃课,有时候感叹还不如去新东方学美容美发。
安瑜英见状失望叹气,但看到傅桃桃回来还是很高兴,谷初柔裴侍郎当年闹得满城风雨,十分传奇,便忍不住询问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傅桃桃微笑:“还真有,不过嘛……”她隐晦的看了看周围。
安瑜英心领神会,离开屏退左右。
确定屋内只有两人后,傅桃桃开口,将昨晚之事讲了一遍。
安瑜英听罢久久不能回神,半晌,震惊的揉了揉眉心,“这可真是……”太精彩了。
像她从小生长在西北,父母恩爱,家庭和睦,虽说嫁人之后丈夫宠妾灭妻,但该有的东西依然还有。如今关起门过日子,更是逍遥的很。与风刀霜剑的裴家比起来,王府堪称一派祥和了。
傅桃桃重重行了一礼,面露愧色:“奴婢给娘娘添麻烦了。”接着将谷初柔临行前送给她的包裹递了上去,她在马车里数了一下,整整二百两。虽说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大一笔钱,但傅桃桃还是决定交上去。
安瑜英摇摇头:“这叫什么麻烦,你很好,要是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蒙冤我才要教训你呢。这钱嘛……你也收着,是你应得的。”
“可是……”
“没有可是,”安瑜英打断她的话:“也多亏你去了趟裴家,这段时间裴侍郎频频对王府示好,王爷本想着与其结交。现在看来,此等风气不正之家定不能深来往,待下回看见,我就跟他说。”
……这就叫家风不正,你是还没看见裴侍郎给皇上戴绿帽呢。傅桃桃咽下心底的话,她没打算把这件事也说出去。或许是对那个倔强少年始终带着几分怜惜,父子血缘割舍不掉,倘若裴侍郎此行真的被人知道,那裴敬堂这被辈子也算完了。
二人又说了两句话,大多是些傅桃桃在裴府上遇到的趣事。安瑜英听得很认真,毕竟她常年长在深闺后院,又位高权重,对外面普通人的世界宗室带着几分向往。
最后直到茶水喝干
,方才回神。安瑜英看了看远处,笑道:“瞧瞧,光顾着我了,你院里那两个小的估计都等急了,之前特意让流苏放了她们两日假,快去看看吧。”
傅桃桃行礼谢恩,三个月没见,她对闺女也是思念的紧。
正房离她住的屋子不算很远,她诚心给孩子们个惊喜,于是特意放缓脚步,到门口后,用力一推。
“娘亲回来了!”
两个女孩儿惊恐回头。
傅桃桃:“……噗嗤!”
只见大妞和桂圆的嘴巴里,明显露出几个黑洞,看上去极为滑稽。
很明显,王府伙食好,这两个丫头……换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