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的手停在半空,竭声道:“让我送她回去,让我陪着她。”
萧道隅的声音变得又寒又利,“痴心妄想,你以后离她远点。”
秦楚紧紧搂着萧道隅的脖子,牙齿打颤,“萧哥哥,我的头好疼,快送我回去罢。”
萧道隅也不敢迟疑,踏步流星的就走,江月白站在那里,一边摸索摸索一边问,“阿楚,阿楚,你还好吗?你在哪里?”
临江过来扶他,“主子,萧世子已经把君后抱出去了,我扶你走。”
他握着临江,着急,“一定是刚才郭缜的话把她吓到了,你快带我去看她。”
郭缜的话就像一把利剑戳进江月白的心窝子,他确实是把当年的仇记在了她身上,所以拿到秦琬求救信的时候,便什么也不想了,明明就是破绽百出的话,却给了他折磨她的理由,可他错了,她不好,他只会更不好,她不开心了,他就会更伤心,报复非但没有让他快乐起来,反倒让两个人一起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老天待他不薄,能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所以,这次,谁都不能伤了她。
他不允许。
临江一路扶他跟着萧道隅到秦楚的寝殿里来。
雪下的越发大,寝宫燃着红烛。
萌橦从秦琬那里听完墙根回来,半道上就看见自家主子被萧道隅抱着往寝殿这边走,也就跟着回来了,这会儿她正在给秦楚煮茶。
水沸了,她端着水往屋里来,撞上江月白和临江,压根也没理人。
临江拽住她,问她,“萌橦,君后怎么样了?可好些了么?”
萌橦打开他的手,瞪他,“谁是君后?哪家的君后?我们帝姬还未出阁,你在这里胡诌毁她清誉?怎么这么不要脸。”
临江脸一红,叫她说的臊眉耷耳,“萌橦,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如今君主他是诚心诚意对君后好。”
“呸。”萌橦翻个白眼,故意大声道:“真新鲜,你家主子突然良心发现了?他那样的人,
有良心吗?横竖,我家主子如今是天岁的人,跟你陈国再无瓜葛,做人还是要点脸皮的好,现在知道对我主子好了?还是想再诓骗回去,让他挖一回眼,逼的跳一回崖?”
江月白坐在那里,知道萌橦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萌橦说的没错,他也不想反驳,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萌橦撞开临江,急匆匆进了屋。
临江走过去安慰江月白,“主子,等会儿萧世子走了,咱们再进去看君后。”
“她不能原谅我了,临江。”江月白搓着手,身上已经落满了雪,他起来,恭恭敬敬在门口跪下来。
临江七尺的汉子鼻子一酸,“君主,您这是何苦?”
“她难受我也难受,跪在这里我心里就好受些,就让我跪着罢。”
萌橦出来换过几次茶水,都是冷眼而过,回来嘟嚷,“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愿意跪就跪着,跪死了还指望谁会心疼?”
秦楚裹裹被子,“萌橦,你在说谁?”
萌橦把茶壶一放,气道:“还能有谁?江月白,杀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