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七抬头看了看匾额,名字叫七星小筑,虽然这说起来可能会有些自恋,但她觉得这名字八成跟自己有些关系。
苏小七,七星小筑。
你看,还挺搭的。
“这就是你们开的店?”
“看来现在应该称呼你一声于大老板才对!”
“让苏姑娘见笑了,还像原来那样称呼就行,这事儿有些复杂,咱们去后院儿,可歹慢慢聊了。”
于婶子原是坐在后院露天的石桌旁,审近些日子的采购单子,见到丈夫将苏小七领来时,刚开始是怔愣,随后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样起身,小跑着上前来,却又不敢僭越,一张脸急的发红。
“是苏姑娘,真的是苏姑娘,您总算来海丰小镇了,我们日夜盼着呢。”
苏小七此刻倒也庆幸自己离开前告诉了他们姓名,要不然现在这位于婶子就会扑过来叫自己雷姑娘,毕竟当初自己拔刀相助的时候,自称雷锋来着。
“于婶子,抱歉,说实话,我这次是碰巧路过的海丰镇,不过今日能在这儿相遇,也算是咱们的缘分不浅。”
于婶子看了眼于大叔,尽量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生怕表情将人家给吓着了,“对,咱们的福气,跟苏姑娘缘分未尽。等会儿我带着阿晓,去张大哪里看看有没有刚来的新鲜海货,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定要大摆一桌!”
“不用,不用,太客气,太客气,”苏小七摆摆手,轻声细语的婉拒着,直至于婶子拉上于晓离开。
【宿主,你抗拒的好敷衍啊。】
苏小七:你懂个毛线球球,我这叫坦然的接受他们的善意回馈,一顿饭能解决的问题,何必让人家大出血呢?
苏小七:这世间的人情来往,你还小,把握不住,先闭嘴吧。
【哦】其实就是嘴馋呗,阿桶知道,但是阿桶不敢说。
于大叔听说苏小七是从京城孤身一路游玩到这里的,怕她舟车劳顿,连忙收拾出一间屋子,直到晚间备好了一桌子饭菜,才将苏小七唤出房门。
苏小七:好家伙,一桌子生猛海鲜,这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宿主,先擦擦口水再次说吧。】
苏小七咽了下口水,还没坐下,就先开口了,“于大叔,你们实在是太破费了,搞得我像是专门来讨这顿饭似的。”
那真是一段儿难熬的日子,好像一辈子见不得天光,每天只有辛苦更辛苦,却讨不到一点儿好转的可能,偏还被一个流氓似的臭不要脸的小叔子给拖累上,哪怕是丈夫贴心关怀,女儿懂事听话,她也觉得内耗的太厉害,空剩一副架子,撑不过三年就要去了,委屈也不好说,也没处说。
她不是没幻想过江湖上的侠士在家人受欺辱的时候能仗义相救,但后来又觉得人家凭什么呢,自家也没那个福分,事后也没得报答。
苏小七的出现,不是向天地求来的,是这姑娘真心的仁善,不仅帮他们赶跑蒋勋那厮,甚至还帮他们还了债,想好了日后的退路。
于婶子刚刚问过,知道苏小七不喜饮酒,此刻找来果酿为她续上,“苏姑娘这说的是哪里话,你的恩情,我们这辈子都是还不清的,你要是喜欢,婶子我做一辈子这饭,也是开心得很,欢喜得很。”
二娃年纪还小,早先单独喂了些饭,就让她自己先在屋内睡下了。
于晓端起杯子,站起来走到苏小七的身边儿,从出去采购回来就没闲着,忙前忙后到现在,整个人还是有些亢奋,但是面对苏小七的时候,压着性子,显得有些腼腆。
“苏姐姐,我敬你,敬你一杯。日后,我也要像苏姐姐一样,成为一个驰骋江湖,见义勇为的侠女。”
苏小七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儿,“你只要做勇敢的自己就行了,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考验。”
用饭期间,话来话往,苏小七也算是明白了当下的情况。
是当初在汉曰城的用五千两换了苏小七一个盖印的游掌柜,是他在后续帮助打点了很多。
当然,此事也不可能是完全徇私之举,因为苏小七也许不了他什么好处,到底是他有颗善心,且头脑灵活,善于用人。
花府的生意虽说是遍布大江南北,但到底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夸张的,顶多算是一步步在扩大延展,这间酒楼归根结底算是花府的生意,但是于大叔用心打理的话,大股权分红什么的根本就少不了,待花府的生意完全扎根在南部沿海这边儿,于大叔一家完全可以用赚到的钱,盘下另一半的店面所有权。
所以这也就怪不得于家人如此千恩万谢。
因为他们觉得此刻全是沾了苏小七的光。
“大叔,你们全是靠自己,不全是我的功劳,当日我也曾说过,人应当是救急不救穷,也不救懒,游掌柜信任你们在汉曰城建下的口碑,这是你们的福报该来了,就来了。”
苏小七盛情难却,便答应这几日先在七星小筑住下。
第二天一早,于晓便抱了一个大花盆在门口守着,里面全是娇艳盛放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