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不断累加,让本就在阳光下长大的黑子哲也甚至无法感到麻木。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不能称为坐在视角最佳的观众席。
他即是战场本身。
黑子哲也推入深渊,底部是一片赤红的血海,皑皑白骨筑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锁链,紧紧束缚住他的咽喉。
无法呼吸。
再然后,战争结束了。
在岛驻扎的各队退去,留下这座千疮百孔的岛屿,在永夜中矗立着。
后的某一天,常暗岛消失了,取而代的是一位洋流推入港湾的少年,于横滨缓缓睁开眼。
由他化身的那座岛屿,本就是为了诱捕猎物的牢笼。能暴走后,急需更的东西填补,后才会回归稳定状态。
在常暗岛死去的人究竟少,黑子哲也已经不记得了,总归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天数字。可笑的是,这人的死亡毫无义,这场由异能主宰的战争到最后本就毫无义,只是谁都无法停下,谁都无法放下中武器。
或许严格一点,不能说一点义都没。
那座岛本质像空『荡』『荡』的蓄水池,在岛失去『性』命的人,都会成为填补满池子、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直到战争结束,这座贪婪的岛终于得到满足,由狩猎状态回归常。
他的身体,也因此得以重塑。
由无数人的骨血。
──
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了。
思考是不必要的,因为那会让他头痛不已,活着更是不必要的,因为他夺去了那么人的生命。
在横滨醒来的黑子哲也,恍若成为的幽灵。他随来到一处阴暗角落,如同找一处安静葬身所的流浪狗,提前给自己选好不为人知的墓地,安静等候终将来临的寂静到来。
他现自己无法死去。
存在感让他免受这片混『乱』地界的肮脏打扰,这份宁静,却没能持续太久。
又一次因为过度饥饿眼前一黑,本以为会看到与往常无二相同晦涩天空的黑子哲也,这一次,视
四十八只小黑子
野脏污的天花板遮挡。
他嗅到了过于浓郁的血腥味,艰难爬起身来,现胸口还『插』着一把术刀。
血腥的来源并非于此。
周身是不算大的一间房屋,墙皮剥落,『裸』『露』出背后的砖块,空气浑浊,寻不得一扇容得阳光落入的玻璃窗。即便是如此糟糕的环境,屋内也完善的术设施,自己是躺在术台。
只可惜,设施的用途来不是救治病患。
这里应该是某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窝点,以当前横滨的混『乱』程度,算不得奇怪。
黑子哲也离开术台,避开已经流淌至脚底下的血『液』,胡『乱』找了几件不合身的衣服套在身,准备离开。
原本准备取他器官的人已经死去了,脖子割开硕大豁口,隐约能血肉模糊的断口中看到惨白颈椎,死状凄惨。
他说着什么都不在,能够迎来解脱最好不过。事实却是,这具身体根本无法迎来死亡,即便是在失去识期间,但凡对自己心怀恶的人靠近,也会他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亲解决。
常暗岛死去的大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偶尔也会不幸的层军官,某适用于对敌的段,早已牢牢印刻在黑子哲也的识深处。
只是他不愿记起罢了。
事情似乎陷入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