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灯了。”
辛尔没意见,双眼适应黑暗,慢慢躺下去。
“很害怕吗?”蔺向川背对着辛尔问。
“我为什么要怕你,”辛尔反问他,“为什么总问我这种问题?”
蔺向川侧身,借着窗外些许光亮,抚摸辛尔的脸。
“如果你怕我,讨厌我……”
“我不怕你,不讨厌你,也……没那么恨你,倒是你。”辛尔左手附上他手背。“我才是那个害怕的人。”
“我是真恨你,也没法不爱你。”
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辛尔愣了,被蔺向川双臂揽入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慢慢回神。
“抱歉。”
蔺向川吻住辛尔额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不喜欢你跟我说道歉。”
“向川,前些日子,我梦到我爸爸了,他笑着握住我的手,告诉我,他不怪你。
也不怨你,一切都是辛开旭的错。我到现在都还在琢磨,到底是梦,还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我爸爸他一定是走投无路才做那种事,他已经惩罚了自己,拜托你不要恨他。”
蔺向川握紧辛尔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
“我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还是让齐一鸣找到。
辛开旭有罪,但不该是被齐一鸣逼死。
关于你爸爸和我父母的恩怨,我早已放下了。”
辛尔紧绷的那根神经总算能够松弛下来,她抱紧蔺向川,“谢谢。”
他嗅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合上眼,“梦里,我就是这样抱着你。
可惜只有那么一次,能够再拥着你入睡,感觉好不真实。”
辛尔抬起头,往蔺向川脸上用力地留下一个个吻。
“现在呢?确定是现实还是梦了吗?”
蔺向川翻身压住辛尔,吻她的唇瓣,鼻尖,脸颊。
“啊!你干什么啊?松开……向川你别……别挠……”
辛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握紧的拳头砸蔺向川的胸口。
“乖,我不闹了,让我继续搂着你睡觉,行吗?”
蔺向川语气温软,一米九的大个头跟金毛似的靠在辛尔身边,超级乖巧。
她喜欢他的怀抱,温暖,有安全感。
如果她是蜗牛,他就是那重重的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