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权摘下眼镜,“蔺向川囚禁人,涉嫌故意杀害,虽然现在没事了。
那些事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之行,你离开壹简梵我不反对,但你不该把股份转让给蔺向川!
我们陆家从来不欠川家任何东西,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陆之行脑子里面乱成麻,他唯一清楚的是,父母对川家以及蔺向川的真心并不真实。
无论蔺向川是怎么样的人,做了什么事,跟他们毫无关系。
“之行,听你爸爸的话,彻底跟他绝交吧。
不管怎么说,川家早就散了,我们两家的缘分到了尽头。
你这孩子心慈手软,不忍心伤害朋友,你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何修文完全站在丈夫那边,见儿子也不说话,继续补充:
“蔺向川已经走了歪路,我跟你爸爸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同流合污!”
陆之行似笑非笑站起来,翻出蔺向川给自己的转账记录给二位检查。
“他多给了我五十万。壹简梵从上市到现在,我没怎么上班,人家这样对待你们儿子已经算够好了。
我和阿川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
陆权突然拍桌:“话已至此,你必须按照我们说的去做!吃饭!”
一桌的佳肴,陆之行食之无味。
一家人的聚餐最后不欢而散。
陆之行摔门而去,回到公寓没有看见文笛,也没有联系,而是洗澡完直接躺床上。
满脑子都是“囚禁”“涉嫌故意伤害”。
他犹豫后给程又洲打电话,对方明显不想告知他细节。
最后只剩下嘟嘟嘟的机械音。
二月的常安,仍是寒冬。
街道上铺满了梧桐枯叶,伴着风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临近四点,天空某一角露出鱼肚白。
辛尔早早醒了,给自己泡了一杯不常喝的黑咖啡,靠着后院的门框发呆。
直至天明,冉冉升起的朝阳,阳光踩着看不见的梯子落在她脸上。
柔柔的,暖暖的。
奶白色马克杯的黑咖啡早已凉透。
辛尔一口喝掉,上楼换身长风衣,戴上棒球帽,伸手取来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