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禹,那这里呢?这里放什么比较好?”
“唔……这里再放个花瓶吧,正好可以将整个窗棂和外面的布景分割开来,会更加好看一些。”
大佬的手?速和执行力都非常之强,他甚至话都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掏出来了个像有?碗口那么大的扁口花樽,这花樽直接将他精心设计窗棂外的景色遮了个严严实实。
“……”
沈禹沉默,但也只能委婉提醒道:
“穆哥,花樽的尺寸看起来好像并不?太合适。”
对方沉默一瞬,又是眨眼间,碗口大的扁口花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广口的描金花瓶。
这花瓶怎么说?呢?好看的确是很好看,不?过是那种要放在杨贵妃房间里的好看。
这华丽的花瓶与他设计的黑灰色瓦片,白?色墙的徽派小院子看起来并不?是很搭配。
沈禹愣了半晌,都不?见对方像是有?要换的意?图的后才只开口:
“穆哥,这花瓶……”
“是换错了吗?那应该选哪个?抱歉,我实在是不?擅长这个。”
穆历成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窘迫和懊恼,让沈禹莫名觉得?很好笑。
一直以来,大佬在他心目中都强悍到宛若神明,似乎任何困难的事情到了他手?上都变得?游刃有?余,极好解决,
可现在,这个滤镜好像在一点点的被打破,
他好像找到了大佬的弱点。
可要是说?大佬的审美‘特别’的有?些过分,可偏偏他的衣品就很好。
虽然两人的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多,可是每回都能让他惊艳。他每回穿正装衬衫都笔直,一定是穿了衬衫夹,而?且每回的配饰也都恰到好处,
尤其是领带顶针和领带夹,每一样打的地?方都恰到好处,充满了禁欲感,让他忍不?住多看两眼。
沈禹从?穆历成手?中拿过了操作权限,他在仓库里挑挑拣拣,最后换上了一个素色的窄口长颈花瓶,然后再在上面摆放了一节枯枝。
中式之美讲究的是‘半之美’,如果若是没有?这个花瓶将整个布景分割,窗外的景色就会完全都透过来,这样美则美矣,但是却?不?够讲究。
但若是换上一个素色的窄口花瓶则就不?一样了。
素色既不?会喧宾夺主窗外的景色,而?窄口长颈又能起到最小面积的分割作用,而?且简直完美地?符合黄金比例。
这是沈禹这些年学到的。
可他想了想,又把素色花瓶收回了家园仓库,将那描金花瓶摆了出来,重新摆上。
“怎么又换回来了?”
“对不?起,是我学的太多,太过思?维定式了,我怎么忘记了,每个人的眼光都是独一无二?的。”
“穆哥,你选的描金花瓶也很好看,你瞧,这几笔金色和外面的何欢花相得?益彰。”
“可我还是觉得?你选的那个素色的花瓶,配上枯枝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