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翠莲会被赶出去,翠莲恨不能跳井死了算了,这也太没脸了。红荷的娘带着红荷来给夫人请罪,夫人让她们起来:“翠莲也受委屈了,调到我跟前来伺候,调云葑过去伺候吧!”
韩夫人就不明白了,那这个小子到底为什么会问这些事儿?
幸好康乐长公主派来了帖子,开了赏花宴。康乐长公主,最近几年醉心于做红娘,她的赏花宴上看对眼的眷侣不少。京中的豪门世家但凡有适龄孩子的,都认真地准备这一日的宴会。
韩嘉树应了自家娘亲的要求,来了赏花宴。
大周民风开放,男男女女在那里站着聊天,他在边关太久,与京里的少年郎认识但是不熟。
柴珝才跟自己的姑姑打过招呼就见韩嘉树坐在那里,好似有些不知道干什么才好的样子。
她轻快地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韩嘉树被她一拍,转头道:“你怎么来了?”
“我姑姑的宴会,被我阿娘给赶来了!”今日柴珝一身女装,比起一般的女子还是多了一份洒脱。
康乐长公主走过来道:“珝儿,过来簪花!”
柴珝走过去,侍女托着一盘新鲜的牡丹,康乐长公主挑了一朵魏紫给她插入发间。看了看到:“我家珝儿人比花娇。今儿看上哪家儿郎跟姑母说,姑母替你做媒。”
“我要是看上了全部呢?”
“通通收了!”康乐笑着说道。
柴珝搂着康乐:“姑母霸气!”
康乐拍了拍她的脸道:“别调皮了,自己去玩吧!”
柴珝再回来的时候头上戴着一朵大花,韩嘉树总觉得她这么俊逸的一位姑娘戴上这么大的一朵花,好怪异。柴珝看他憋红了脸:“橘子树,干嘛呢?”
“没……没……”韩嘉树实在受不了低着头闷笑,柴珝踢了他一脚:“笑个屁!”
刚说完,就有京城的世家子弟过来跟柴珝打招呼,看着柴珝应接不暇地招呼,韩嘉树觉得自己就不要在这里阻碍人家了,他拍了拍柴珝的肩:“我去那里坐坐!”
柴珝指着韩嘉树:“有事儿去开封府后衙找我,今儿我不陪你们扯了,我兄弟回京城这么久,我都没时间和他吃上顿饭。今儿我是特地来找他的。”
“哪有你这样的,人家是来相看姑娘的,你把人拖走了,相看不了姑娘,可怎么办?”柴珝的表兄说她。
“行行行,你自己去好好看看,给咱找个嫂子,等年后我包一份大礼。咱们橘子树的婚事,就不用你着急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转过来,勾住了韩嘉树的肩膀道:“走,找个地儿,咱们聊聊!”
柴珝和韩嘉树找了个僻静的地儿,柴珝一屁股坐下,看上去有些乏累,韩嘉树问她:“怎么,最近很忙?”
“嗯!刚接手开封府的事情。还有之前没有脱手的军中的一些事。我都快
忙哭了。”
听她说哭,韩嘉树实在想不出,这么个姑娘怎么会哭。心里还要想着怎么说,嘴巴已经开口:“若是有什么我能做的,你交给我就行。”话出口才知道自己唐突了,毕竟她手里的事情是储君做的,若是能转手早就给下边人了。自己算个什么?
柴珝却很高兴:“这可是你说的,军中那些,我还脱不开手,你熟悉军务,你来帮我就是。”
“啊!”韩嘉树愣了一愣,没想到她来真的。
柴珝自顾自说:“我离开开封府很晚,你每日下课后可以到开封府后衙报到。”
“好!”韩嘉树还能说什么呢?
“对了,你今日来相亲的吧?有没有看中哪家姑娘?要不要我跟你介绍介绍,京城里的那些姑娘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些。”
韩嘉树侧头看她:“难道今日你也来相看的?”
“我来找你的。一直说汴京跟你会面,结果拖了那么久,我都不好意思了。”
韩嘉树看着湖里游着的鸳鸯:“之前你说女帝要立后妃,难道不找找你的后妃?”
“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成婚。”柴珝笑着说道。
韩嘉树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如果你是皇太女,那么皇位总要有人来继承的。你不成婚,难道以后从你弟弟哪里领养孩子?”
柴珝看向他问:“橘子树,你觉得大周是谁家的?”
“自然是你们柴家的!”
柴珝摇了摇头:“是百姓的,不是哪一家的!我为什么不喊父皇母后,我为什么不自称孤,我爹娘为什么一定要废除实行了几千年的太监制度?是因为我爹娘认为,我们都是大周的一份子,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族。我们知道废除皇族很难,但是我们希望从我们开始,一点点地去掉皇族的特权,让皇族平民化。我既然要接任这个担子,就注定是孤独的。若是找一个不怎么样的人来做我丈夫,我觉得自己委屈。若是找一个很厉害的,你还记得你说的话么?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若是仅仅是这样,那还好,问题是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打算过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孩子。”
韩嘉树震惊地看着她,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论述,一直以来他知道忠君爱国,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