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朕平素治军不严,要三位大王见笑了。”刘永笑道。
“蜀汉士卒之强悍是小人见识过的,偶有摩擦,也是正常的,陛下无需挂怀。”孟焯说道,把酒樽端到了自己的嘴边,“陛下既然视小人为兄,小人就在这里攀个大,我三人先干为敬。”
朵锴和阿突瀚也把酒樽端了起来。
刘永哈哈大笑。
“好,孟兄既然这般坦率,小弟日后就认下你这位皇兄。”
除了刘永以外,三盏酒樽里的酒同时被倒进了肚子里。
孟焯等人也不再客套,拿出南人的本色,用手抓起大块肉来就向嘴里塞。
外面的吵闹声还在继续,刘永几次端起酒樽又放下。
正要再派人去询问一下,忽然,坐在帐篷最靠近帘子的阿突瀚忽然叫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额头上瞬间凝聚起无数汗珠。
“贤弟这是……”孟焯一怔,指着阿突瀚问道。
未等阿突瀚说话,一边的朵锴也脸色骤变,显出极其痛苦的样子。
“这厮下毒!”阿突瀚指着刘永说道。
刘永大惊失色。
“朕真心待三位兄长,怎会下毒?”
话音未落,孟焯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抽出肋下佩剑,就要扑向刘永,可是,刚刚走了两步,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烈腹痛折磨得蹲在了地上。
刘永的头脑瞬间划过一道闪电。
“速要随军郎中前来。”
孟焯的头脑还算清醒,蹲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肚子,另一只手在身后摸索着,还好,那个装满了清水的水囊还在。
水囊里装着的,是当初他准备给刘永喝下去的解毒水。
当时的他,打算用这种方法救活中毒的刘永,然后像他放了自己一样放他一次,谁承想刘永识破了自己的伎俩,并将计就计,利用泸水把自己的弟兄们淹了一回。不过,他可没想到,这水最后竟然成为了自己的救命水。
(当然,夸大南方境内毒泉水的毒性是一种手段,夸大这种清水的解毒作用也是一种无奈。作者的话。)
孟焯很快喝干了水囊里的清水,转身去看朵锴和阿突瀚。
此时,两个人的口鼻处已经有鲜血溢出来。
等到两名随军郎中奉命跑来的时候,朵锴和阿突瀚已经没有了救助的可能。
孟焯虽然喝过了解毒水,但是还是浑身瘫软,只是用手指着刘永,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永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来人,速将几名厨子带来这里,朕要亲自审问。”
中军官迅速带着人离开。
没多久,几名厨子被带进了中军帐。
这时候,赵统和廉踌等人也听到消息赶了回来。
几名厨子怎么样想不到,自己亲手制作的菜品会被人下了毒。
“回禀陛下,此毒性烈,小人等从未见过,恐非是我蜀中之物。”一名郎中在看过了朵锴和阿突瀚的尸体之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还、还敢替这厮狡辩。”孟焯大怒,指着郎中吼道,又转向了刘永,“你故意使人在账外吵闹,借机调开三人,独留我等在此饮酒,其意已明。好在本大王随身带着此水,现在,你索性连本大王也一并杀了,也倒痛快。”
“你以为我家陛下不敢?”廉踌抽出佩剑。
他也不相信这件事情是几名厨子所为,既然阿突瀚和朵锴已经死了,留下这孟焯只能成为蜀中敌人,不如杀了,就此免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