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回鹤:“?”花五???傅老板回忆了一下对花五哥的印象,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花五哥在这方面就是个不开窍的木头,能气死宫九的那种,总不可能突然就这么敏锐了难道随手写的?他随口问道:“五哥什么时候回来的?”花六摸了摸下巴,笑道:“就昨儿二半夜,要不是他带了好东西回来,我才不让他这么晚下注。”“好东西?”傅回鹤好奇。花六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咱家在海上的行商线并不怎么太平,往年走一趟其实也算亏本,大多数是为了开开眼,带些稀罕东西回来镇镇场子。”“不过这次五哥带了一位在海上做生意十分老道的老板,说是愿意分出几条商路来与花家一同经营,态度放的十分谦逊,甚至让步到了四六开的利润。”这么做生意的商人也能成为海上商道只手遮天的人物,花六一开始都怀疑五哥是不是被骗了。傅回鹤有种微妙的预感,开口:“这个行商的,该不会……”花六哥拨弄着手里的玉石手串,笑:“的确是九公子。”“那个男扮女装来咱家里,给母亲和嫂嫂们都留了十分娴雅文静印象的九公子。”傅回鹤:“……?你们都知道那是宫九?”花六笑了:“反正兄长们都知道,回去也都不会瞒着嫂嫂,娘的话……我觉得她应该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娘可是武林出身,当年女扮男装抓了爹回去朝夕相处了大半年,邻近成亲,爹都以为自己是断袖龙阳了。”傅老板陷入了良久的震撼与沉默。所以,扮猪吃老虎原来是花家的通用本事吗?花家堡五公子院子花五坐在桌边,桌面的托盘上放着剪刀纱布和金疮药,衣裳被他随意搭在一边的椅背上,正低头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原本的利器伤深度还好,只是和宫九那个不要命的在海里泡了一天一夜,这会儿伤口表面翻着白皮,看上去颇有些狰狞。只不过泡过海水的伤口有些破溃,花五按了两下确定伤口不再渗血之后,便拿了匕首准备清理,匕首尖刚碰到皮肉,就被旁边伸过来的手指捏住了刃尖。宫九站在花五身后,趴在花五的肩头低头看花五肩膀处的伤口,一只手还夺了花五的匕首,在花五的胸前比比划划。花五翻了个白眼:“你还没完了是吧?”跟了花五一路,从京城到海上再到花家堡就没被甩掉的宫九轻笑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嘴上轻轻柔柔的说着,宫九手里的匕首却已经刺入了花五的伤口处,原本泛白愈合的伤口再度渗出鲜血。花五闷哼一声,眼睛都没眨一下,纠正宫九:“是你先救我一次,我还你一次。”宫九清理伤口的动作很利索,就像是这么干过不知道多少回,而后手指轻轻划过匕首表面,指腹摩挲着花五的血迹,笑着道:“我不救你你一定不会死,但在海上你若是不拉我,我一定会死,所以还是我欠你……我这个人从不欠人什么,要还的。”花五无语,不想理他,抬手给自己上药包扎。如果能回去十几天前,他绝对不脑子一抽拽住同样掉进海里的宫九。就宫九这样的本事,花五有理由怀疑哪怕在海底下沉个七八天,这人也不一定能死透了。不过……花五的视线掠过刚才从花六那边取来的赌注,不免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猜到臂箍这种东西的?”宫九退到一边随意找了地方坐下,手上还把玩着染血的匕首:“你们看傅回鹤是什么样子?雅人深致,淡傲和气?”花五想了下,觉得宫九的用词也的确差不离,便点了下头。宫九嗤笑一声:“他和我也没什么两样,看着是个人样,内里也没多光亮。只不过我没想着死,他也无所谓活。”花五皱眉,沉声道:“什么意思?”除却花满楼的年少坎坷,花家的公子大多没经历过什么大悲大难,他们虽有人身在江湖有人身在朝堂,但总归是温暖柔软的,他们或许能包容宫九这样从深渊泥潭里爬上来的人,却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宫九一开始对傅回鹤感兴趣,也并不全是因为傅回鹤的神异,更多是因为他见到傅回鹤的发表因为花五哥的暗中观察,傅回鹤给宫九的头上狠狠记了一笔。花五看得很开,也不怕傅回鹤把宫九玩死,倒是仍旧放心不下宫九说的那些话,纠结了一阵子,在同傅回鹤说了几句之后当着傅回鹤的面去找花满楼了。傅回鹤则是特意去了一趟某个小世界,取了点小玩意回来。花满楼好不容易送走了操心的花五哥,才腾出手来安静了没一会,就看见眼睛里明晃晃写着看好戏的傅回鹤揣着手不慌不忙地走进来。花七公子不用想都知道自家记仇又小心眼的小莲花八成是去找了宫九的麻烦,只不过宫九现在人在花家堡,傅回鹤估计也不会真的一剑劈过去,所以……“这是什么东西?”花满楼从傅回鹤手指间抽出挂着的荷包一样的东西,作势要打开。傅回鹤连忙捏住锦囊的口子:“不是好东西,别打开。”花满楼动作一顿,瞥了傅回鹤一眼,抬手将那荷包凑到鼻间轻轻嗅闻辨认了一下,低声道:“这是……柳絮?”“嗯哼~”傅回鹤唇角一翘,眼睛里闪动着恶劣的光,“这可是我专门找离断斋的柳树薅来的柳絮,保管宫九闻了浑身瘙痒,抓破了都觉得不爽,痒得他在床上满床打滚也只是隔靴搔痒,还会打喷嚏,一个劲儿的打喷嚏!”“他不是喜欢不睡觉折腾五哥么?那正好,别睡了,这柳絮一小撮就能让他喷嚏打一宿,保管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齐全。”花满楼无言地捏了捏荷包,但柳絮本就轻飘飘的,便好奇询问:“你给九公子下了多少?”傅回鹤露出一抹纯良的微笑:“也就两三把而已,顺带帮不适合下床的九公子关死了门窗,哦,为了防止身受重伤的九公子乱动扯到伤口,我还好心用灵力将九公子绑了,我觉得五哥回来一定会感激我的细心周到。”花五哥这次出海将近两个月没给家里音信,花夫人正和他闹脾气,今儿早上花五好不容易哄好了自家娘亲,陪着出门逛街吃茶听戏,只怕不到晚上回不来,而现在……花满楼抬头看了眼正午日上三竿的日头,为还需要熬上几个时辰的宫九捏了把冷汗。傅回鹤又补了句:“七童尽管放心,宫九的功法体质有异,如果不是自杀恐怕世上没几个人杀得了他,闹不出人命的。”花公子虽然心性温和,但心到底也是偏着长的,先不说五哥前两天说的宫九在海上折腾他的事儿,就说单纯小莲花生气的这个点,花满楼也是有几分不悦的。花满楼将荷包塞回傅回鹤的手里,笑了下道:“那就去玩吧。”傅回鹤闻言笑得越发甜蜜,喜滋滋地嗯了一声。“对了,尔书最近状态怎么样?”花满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