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怔怔的垂下了眼眸。她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好多啊,不光是眠眠的爱,还有霍婉的爱,鹿父的爱回忆和鹿眠交往的这半年来,霍阿姨和鹿叔叔真的给过她好多啊,给她做她喜欢吃的,带她去逛街给她挑衣服,带她出游让她回家吃饭,时不时便打来电话唠叨,就像父母关心女儿一样。他们给鹿眠的,都复制了一份给自己。这就是被父母疼爱的感觉,林涧长那么大,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享受到。他们真的好用心,给她舒适的感觉,给她无尽的关怀,好像他们在的那个地方真的是她的后盾。她不敢面对霍婉,她害怕霍婉的失望,就像是偷了东西撒了慌被揭穿的孩子一样,她也怕母亲嫌弃她,厌恶她。霍婉的话像一根又一根的刺刺中她的内心,林涧崩溃的捂住了脸,蹲下身子,肩膀不停的抖。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到底失去了什么,她辜负的不止是眠眠的真心,如果她不那么虚伪,如果她不那么可恶,她就可以拥有一个从小就梦寐以求的家了啊她们所有人都给过她那么宝贵的爱啊作者有话说: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念1个;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railgun、余厌1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怂崽1个;83抱抱难过,委屈,要死掉了林涧在她微信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一大串一大串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文字,鹿眠索性把她拉黑了。还留着她的电话号码,猫不能直接扔走廊上不理,还得养在家里等她来拿。三天之内,如果林涧没有来拿的话,那就把猫送人了。鹿眠是这么打算的。这几天出了这些事,鹿眠手机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静音或关机的状态,经纪人谢铃不止一次电话轰炸,她都没有理会。她是林涧的人,什么事情林涧应该已经告诉她了,又有什么必要呢?鹿眠之前还一直拿谢铃当朋友,叫她一声铃姐,没想到那家公司所有人都在骗她,合伙骗她。怎么办啊,这种周围人都知道真相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被欺骗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鹿眠接受不了。再一次打电话给谢铃,鹿眠说的已经是要解约的事情了。“怎么突然要解约?”谢铃急忙道:“是对公司有什么不满吗?你有什么条件你可以随意提,公司会尽全力满足你。”谢玲怎么还是表现得这么惊讶?她早就和林涧联系过了啊,不愧是林涧的人啊,演技都这么好。知道这一切后,鹿眠意识到了很多东西。难怪iv会对她这么友好,生怕她会走掉一样去讨好她,难怪她签约以来接的拍摄都是单人,是林涧的占有欲作祟。林涧想把她困在iv,想把她的事业也掌控在手中。鹿眠很讨厌这种感觉,她讨厌被骗,讨厌事情脱离掌控,讨厌被蒙在鼓里。她要把这些东西清得一干二净心里才能好受。她没有跟谢铃多说什么,该付的解约金她会付清,就当是送给林涧了,如果还是纠缠不休,她也不介意打官司。根本让谢铃一点挽留的余地也没有。鹿眠找了一家清吧,这里很安静,只有歌手在弹唱着舒缓的民谣,慵懒的撑着下颚,盯着玻璃杯里的蓝色酒液,带着丝丝醉意,很容易思绪发散。她回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过完十八岁生日以后,她和林涧冷战了。她没有再主动去找林涧,因为心情很不好,放学时也不会等她,经过一班的时候看都不会往她们班里看一眼。一副很冷漠的样子,其实是在等林涧来哄她,给她一个说法。她不相信林涧会意识不到自己生气了,明明之前自己哪怕对她冷淡一点她都会很介意,会很磨人的撒娇。所以是真的有更重要的人了吗?鹿眠越想心里越不舒服,那天偷亲被林涧发现后林涧给她塞了加十分的纸条,难道不是鼓励她继续这样下去的意思吗?她们的关系完完全全超越了友谊,已经是在恋爱了吧?怎么可以转眼就去喜欢别人?如果她是那样的人,鹿眠赌气的想,那自己也不要喜欢她。冷战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放学,鹿眠独自走出校门,在离校门口大概五百米的一个巷子前听到了林涧的声音。“你别这样,我回去会跟舅舅说的。”“跟他说?他是我爸还是你爸?”男人的声音很冲,鹿眠心头一紧,停下了脚步。她转头看去,就见林涧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染了黄毛,一看就是个混混。忽然,他上前推了林涧一把,将林涧推到了一堆废品上。鹿眠皱起眉,二话不说就往里走,对着男人冷声质问:“你干什么?”“你谁啊?”男人很不爽,“多管什么闲事?”看着倒在一堆废品上头发都散了很是狼狈的林涧,鹿眠心中某个点莫名被激起,心中的占有欲和保护欲保空前高涨,她有点接受不了林涧在别人面前或者是因为别人露出这样的姿态。“你找死么?”“我是她表哥,轮得到你教训?”表哥?鹿眠听完更生气,正欲开口,巷子外又跑进来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她冲着男人大声呵斥:“表哥就可以欺负人吗?亏你说得出来你是她表哥!”女生身后跟了一个学校的保安大叔,男人见事情不妙,冷呵了两声,一脸不甘的离去。女生将倒在地上的林涧扶起来,问她有么有事,鹿眠表情又沉下去不少,她认出来,这个女生就是跟她同一天过生日被林涧选择的那个女生。她的新同桌吗?“你表哥就是总背着你舅舅欺负你,以后我跟你一起回家吧,反正我们家离得也近。”当时的那种难堪再度重现,鹿眠转身就走。只是还没走出几步,手忽然被追上来的林涧牵住。身形一僵,她顿住脚步,心跳加速。“不用啦,谢谢你。”她嗓音有些些颤,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好像在表示她还有人要陪。已经好几天,鹿眠没有这么近的听过林涧的声音。女生点点头:“哦!那就行!”看着女生有些尴尬的率先离开了巷子,鹿眠之前因为认为林涧有更重要的人的阴霾好像一扫而空,她的独占欲被林涧满足了。她想故作冷漠的开口问话,却在转头看到林涧的表情时熄了火。林涧在流泪,她放开了她的手,抬手捂住眼睛。难怪她刚才声音这么颤,鹿眠感觉自己整个心都酸软了下去。故作的冷漠不复存在,她关心的问林涧怎么了,林涧说没什么,就只是有点想哭而已。林涧问她可以抱抱她吗,她们在巷子里相拥,鹿眠感觉到,林涧温热的泪水全都蹭到了她的颈窝中。这样的林涧好脆弱。鹿眠慢慢环住了她瘦弱的身躯。她们在巷子里抱了好久,鹿眠还是问出了为什么不记得她生日这件事,林涧什么也没有说,从她的怀里退了出来。四目相对,林涧羞怯的垂下眼眸,主动扶住她的肩膀,踮脚在她嘴角轻轻印下一吻。眼眶似乎还挂着泪珠,一句羞赧的“眠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就把鹿眠给彻底哄好。之后,她们谁也没有再提起。鹿眠一直麻痹自己,让自己忘掉林涧忽视了她生日这件事。她给林涧想了不知道多少开脱的理由。“阿眠,你真又跟林涧分手了啊?”站在她面前的酿酒师是之前的高中同学,她的问话唤回了鹿眠的思绪。鹿眠淡淡应了一声嗯。“你心里还有她,不然不会来买醉的。”朋友调侃说:“林涧对你的杀伤力还是这么大,这么多女朋友,你好像只为她买醉过。”鹿眠看了她一眼,“那又怎么样?”“不怎么样啊,就是觉得只有她能让你这么认真,虽然你对待之前的恋情也很认真,但就是给人一种会很理智的感觉,但是你跟林涧在一起,占有欲真的超强的。”鹿眠眯起双眸,语气徒然冷了几分:“你也觉得我被她拿捏住了?”朋友马上无辜的抬起双手,“没有啊,我可没说过这种话,阿眠干嘛突然这么凶啊”鹿眠不再说话,垂下眸子闷不吭声的喝酒。林涧当天下午就出了院,距离现在已经第三天了,她还是没有来把她的东西拿走,也没有给她发任何信息和电话。如果过了今晚再不将东西全拿走,鹿眠会说到做到,全都扔掉。大概晚上十二点钟,她回到了云华府。这栋楼是一梯两户,鹿眠家门前的走廊上摆了好几个大纸箱,纸箱旁,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电梯打开,两人四目相对。鹿眠看了她一会,这像什么呢?这一脸委屈的样子,真像是被主人抛弃在门外苦等了许久的呵。“来拿东西的?”鹿眠走过去,边走边问。林涧不答反问:“眠眠把门锁也换掉了。”“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