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蘅忍不住蹭了蹭她冰凉的手心,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他听见母亲大人温声道:“不会杀你,还……”
月尊望着他乖巧的面容。
适时的将后半句咽下。
十多年后,姬蘅护身玉佩被血魔剑刺破。
他有些失落,低声喃喃:“母亲……”
您真的,没认出我啊。
血魔剑即将扎入他心口时,猛地停顿住。姬问意缓缓走上前,收回不甘心的血魔剑,面色冰冷,声音阴沉:“你说什么?”
*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神智不太清醒的莫清薇随着波涛起起伏伏,犹如溺水之人,不断朝着岸边游过去,想要呼救,胸口脚下如灌了铅,万顷之重,分毫抬不起脚步,也喘不上气。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也忘了发生了什么事。
仅有的求生之欲让她不断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状态终于消失了,压在她胸口的巨石也消失了。
她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睡了一觉,酣睡而眠。
粉衣女子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姑娘的伤口在愈合。”粉衣女子啧啧称奇,“没想到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外伤竟然直接愈合了,要是奴,奴可能就活不下来了。”
她忌惮又小心的看向旁边的女人。那女子十分年轻,容色是一等一的好,她从没见过模样这般好看的女人,从极北之地侥幸活下来后她们就一直在赶路赶路,不断的赶路。
刚开始,她还以为对方事为了照顾自己。可后来,她隐约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对方要想去哪,一定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怎么会因为带了个拖油瓶而放慢脚步。
估计是有什么想见的人,却碍于什么,又害怕见到,这才脚程放慢,斟酌见面的用词。
那天本来在客栈里好好待着,谁知道这人抱了个浑身鲜血,人事不省的女子就上了楼,还亲自为她疗伤。
一打听,什么都没打听出来。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方人氏,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容姑娘。”粉衣女子讨巧道,“她应该晚间就能醒了,要不要为她准备些膳食?”
修仙之人大多不重口欲,她实在无聊,也是没话找话说。
却没想向来不太搭理她的人收回目光,平静的“嗯”了一下。
“买点甜糕,米粥,烤鸭,两份。”
粉衣女子惊讶:“两份?”
从极北之地到这里,她就没见过对方吃东西,今天破天荒的,竟然直接点菜,一来还是两份!
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姓容的女子眉眼轻抬。
粉衣立刻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买!现在就去准备,您别杀我!”
跟了这容姓女子一路以来,她发现对方并不弑杀,甚至有时候被言语冒犯了,也会轻易的放过对方。
她如此伏小做低,就是第一次照面被吓懵了,只要不在对方雷点跳舞,应该没事。
实际,人还是蛮好相处的,甚至说得上宽和。
也没听说认识什么人啊,真是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