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吗?开有关于他的研讨会啊。”
“你是不是蠢啊。学校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学生专门开研讨会?这应该是找的借口吧。”
“所以呢?迟鹤和陈哥根本不对付,他们两个怎么可能那么默契。”
陈意阑和迟鹤在教室里的交流并不多,而且每次都是迟鹤气势汹汹地往陈意阑桌子上拍一张试卷,陈意阑平静改完再扔给他,每次那个架势,众人都以为他们俩要打起来。
再加上之前迟鹤在众人面前放狠话,陈意阑冷静回怼那样子,两个人一看就是因为杨玉不得不捆绑在一块的死对头。
空气又凝滞住了。
“说到底,”那爷爷小声说,“有关老杨的事,陈哥肯定知道。我们要不,去问问他?”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讲台正对面、腰杆挺得笔直的少年。
陈意阑跟班级所有人的接触都不多,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哪怕他平常很好相处,跟众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更随和,但一到这种正事,众人都有点打心底里怵他。
“好吧,我拼了,”吕一喃喃开口,“我去问问陈意阑老杨到底怎么了。”
吕一在葫芦娃几人的目光之中毅然决然地往前,终于走到了陈意阑的身边,缓缓蹲下,用诚挚的目光盯着他望。
“班长,”吕一声如蚊蚋,“我能问问吗?老杨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意阑和前面的迟鹤笔同时一顿。
其实这两天也有人私底下找过陈意阑问过发生什么事了,就连迟鹤也在给陈意阑卷子的时候夹了小纸条,文绉绉问他“杨安否”。
然而陈意阑望着那些字迹,只是摇摇头。
杨玉能够决定离婚,已经非常不易了。
对于成年人来说,生活不像孩子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不管是官司、财产、孩子、名声,没有一个是好解决的。
更何况杨玉是老师。
陈意阑不想让她在学生面前觉得丢脸,于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跟迟鹤转过一次头看到她的眼泪。
那些事情,哪怕陈意阑问了,他们也帮不上忙,只能给杨玉添加心理负担。
陈意阑只在微信上给杨玉发过几张图片,是比较好用的红花油和祛疤药膏。
“对不起,”陈意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
整个班级竖起的耳朵都放了下去,过了整一个星期,他们都有点受不了了,此刻此起彼伏的“到底怎么了”的声音充斥在班级中,如同水滴进沸腾的油锅,吵闹得不行。
外面的声音他们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有些烦躁地扔下手中的笔,一点也学不下去了。
陈意阑也只是握着手中的笔。
笔尖在纸上洇出了重重的墨痕。
就在此时,十六班的门忽然响了。
戴着口罩,手中抱着教案,穿着平底鞋,略微偏着头的杨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在门口的人率先发现了她,激动地大喊了一声:“老杨!!”
就连迟鹤和陈意阑两人也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了班级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