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幼年时的心结不愿多想,一门心思地要杀了他。
现在得知真相,昔日的情绪也渐渐远去,宫九恢复理智,才重新意识到太平王的好。
宫九不解:“他为何纵容我们至这种地步?”
薛沉:“不是纵容。”
宫九:“那他为什么处处退让?”
“你可知‘言传身教’?他并没有教过我们什么,但我们由他抚养长大,自然会成长为他的样子。你觉得爹是在退让,实际上那也是他的想法。他只是无需用打压我们的方法维系自己的威严而已。”
宫九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过去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明白了。”
兄弟两个没有矛盾,把弟弟关起来也寡淡无味。
不过这样悠闲的生活倒是难得。
薛沉带着宫九去河边散步,开春时去旷野里看了百姓劳作,又花了笔钱,修缮了庄子里的私塾。
一连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太平王的新兵都练的差不多了,柳仪煊那边也忍到了极致,才收拾行囊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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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在府上叨扰许久,是时候该回家了。”
杨康的态度平淡,坦然地跟柳仪煊道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沉默不语的少年时,有些心虚,好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柳仪煊叹了口气,朝他摆手,示意他跟过来。
来到书房后,他拿过纸笔:你想通了?
从柳仪煊那里知道真相以后,杨康就一直在思考自己的身世。
离开了父母和师父,无人干扰他的思绪,他在柳仪煊这里过得很平静,也得以独自的思考。
其实在几天之前他就想走了,只是柳仪煊很忙,很难见到人,就这么一直拖到了现在。
杨康道:“不管怎么说,那里都是我的家,即便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的亲情做不得假,我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当了十几年的金国小王爷,杨康性情骄纵,向来看不起底下的人,现在骤然发生大变,他才猛然意识到,失去了这层身份,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眷恋着曾经的阶级,不想成为刀俎之下的鱼肉。
杨康想的很清楚,他现在年纪小,看不出什么,等以后长大了,要是没有了显赫背景,根本没有资格再与身边的朋友相交,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和柳仪煊相处,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柳仪煊早就有所预料,真听到杨康这么说也不觉得奇怪。
他没有阻拦,顺势提议,让杨康稍等几日,等他忙过这阵,亲自送他回去。
杨康没有参与过朝堂上的事,但是他看得出来,柳仪煊最近的压力很大,脸都好像瘦了很多。
他迟疑地说:“这……会不会太打扰你了?你不用担心我,我都自己过来了,自己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柳仪煊笑了笑:不要紧,我正好躲几日闲。
杨康看着纸上清隽的文字,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他看向柳仪煊,突然对上了他的目光,才意识到他将纸张推过来以后,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杨康本想问一句,他是不是准备对金国不利,柳仪煊这一眼让他心头一突,不敢再问了。
柳仪煊温和地笑了笑,又关心了一下杨□□活上的事,交谈了几句才与他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