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九笑道,“如果不是裴锐打破了我的计划,我会找到玉七,请他假扮成你,带你一起离开。可是现在,似乎不必了。或许现在才是最好的情况,至少我们分别后,大哥不会再为我生气。”
玉七神情冷然:“你又怎知,这次离开后,我还会再想看到你?”
宫九:“因为我知道,大哥很在意我。就算嘴上说着不想,心里还是想的。正如同我对大哥那样。”
玉七垂眸:“你走吧。”
宫九弯下腰,深深地向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庭院。
与此同时,跟谢珩坐在一起嗑瓜子的薛沉将手里的瓜子壳丢进火盆,拿起衣架上的披风,将自己裹起来,戴上披风的帽子,只露出了苍白的半张脸。
他打开房门,迎着北风而去。
宫九意识到和兄长继续相处下去,只能加深他们的矛盾,一刻都没有停留,通知手下,备好了马车,从王府的侧门离开。
薛沉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顺着车辙印跟了过去。
青檀抱着没有卖完的画作,从城门口出发,走在道路的中央,把路占了大半。
没过多久,宫九的马车从后面行驶而来,车夫大喊:“前面的和尚,把路让开!”
青檀躲到了道路一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被宫九听到。
宫九掀开车帘,看到了神情恬淡的白衣僧人,他淡淡地说:“停车。”
马车减速,慢慢地停了下来。
宫九看着和尚:“你怎知道是我?”
青檀平静温和:“除了施主,再无人这般罪业缠身。”
宫九:“你这是要去哪儿?”
青檀:“小僧云游四方,并无定所,亦没有终点。”
宫九:“天
寒地冻,大师穿得这般单薄,也不怕着凉。你既说我们有缘,不如我载大师一程?”
青檀:“多谢。”
青檀被宫九邀请上了马车。
他将画放到了一旁,从里面拿出一副,双手递给宫九:“这是给你的。”
宫九接过来,解开缠绕在画轴上的绸带,将卷起的横轴打开,看到了一副夜景,正如他们相见时那边。
明月高悬,照得地面亮白,红衣公子站在月下,身后是无尽的黑色,仿佛从深渊而来,将他身上的红袍都衬得如同鲜血浸染过。
夜晚本就凄美,这幅画的意境也有一种别样的美。
与热闹的人间不同,这份美却是孤独寂冷的。
宫九很喜欢这幅画作,他欣赏了好一会儿,珍惜地把画收起:“多谢大师。”
青檀微笑:“该谢的人是我。”
宫九以为他说的是,以自己为灵感创作了这幅画,客气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薛沉裹着黑色的披风,独自出城:【插眼成功。再也不怕我弟跑丢了。】
系统:【我说你怎么一直不紧不慢的,原来早就准备好了。】
薛沉:【要是让我一直跟在后面追,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现在这样就很好,有青檀盯着,不会错过我弟的行动,还能把握住时机,方便我在合适的时候现身。】
系统:【敌明我暗,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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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驻扎在了行国边境,柳仪煊跟着搭了几顶帐篷,体力耗尽,坐在旁边休息。
童贯给他安排了几个亲卫,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平常也会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其中一人叫隗少宁,是太平王那边的将军,虽然单体作战力不算高,但是应变出众,很有将领指才。他是亲卫中的首领,柳仪煊平时跟他接触的比较多,在他的有意接近下,行军几日,关系已经拉进了不少。
隗少宁拿了碗热水过来:“柳大人,喝点水暖暖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