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茸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伪装被撕扯下来了。
这几乎是在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演戏。
这和骂他虚伪有什么区别?
陈洋怎么能这么说?
摄像头都还在拍着。
他要怎么办?
于茸动了。
他僵着脸,越过陈洋,大步大步朝别墅的方向走去,然后逐渐变为跑。
他的跟拍摄像师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无措。
陈洋身后的男人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上去。
这位跟拍摄像师犹豫地点了下头,扛住机器去追于茸。
……
小树林里只剩下了两人。
陈洋低着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从节目开始录制到现在,这是他情绪最低落的一刻。
忽然,他的右手被执起:“愣在原地干什么,嫌身上血太多?”
陈洋耷拉着脑袋:“叶哥,我身上好痛,走不动。”
他的手被放下。
陈洋顿时就有种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连跟了他十多天对他不离不弃的叶哥都不理他了,他觉得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流浪小狗。
下一秒,男人却走到他的身前,半蹲下来。
宽阔坚实的背脊展露在他面前,陈洋愣住。
“上来,”男人说着,“机器你抱。”
……
小树林里,于茸大脑一片空地往前跑。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逃难,逃离一场灾难,可他到底要逃去哪里?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他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
让杨哥联系导演!
直播已经结束了,只要不是直播,其他都可以剪!
就在这时,很凑巧的,经纪人的电话竟然打了过来,手机嗡嗡震动。
于茸一喜,刚要接,前头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竟是提着畚箕路过这里的祁家。
两人目光相撞,祁家的视线往下一落,落在了他的手机上。
祁家身后,扛着机器的摄像师从树后出现。
于茸一惊,立刻刹住脚,将手机藏到身后,竖起食指比在唇前,慌张地朝祁家摇头示意,不要说出来!
祁家却挑起眉梢,音量一点也不压地说:“诶,你竟然有手机?”
登时,祁家身后的跟拍摄像师愣了下,朝他看去。